“没错,是我,我正在找你呢”,金嫣淡淡地说。
“金嫣姐姐?”若夕从后面追了过来,她意识到金嫣的表情很严肃。
“我先借走它了,有些事情要和它商量一下”,金嫣带着小白坐上式神来到大阪城房顶,在这里,她曾经和滑头鬼联手一起打败了羽衣狐,那么这次呢?
从首无那里知道了复活了的羽衣狐潜伏的地方,妖怪的力量,在黑夜里达到顶峰,也将会在白日回落,羽衣狐也自然室如此。所以等到黑夜过去,白天就是最佳开战的时刻。
奴良鲤伴自然和金嫣约定,这一次他们会并肩作战。而在这个之前,她还有一件事情要做,就是——
“我知道你要问我什么,就是这里,这一次你所能够回去的通道所打开的地方”,小白盘膝而坐,指了指身下的瓦片。
在二百年前,她也是因为这个而到处寻找它。它是最明白不过金嫣想要问它的问题,这一次不用她说出口就能直接回答。
“就是这里吗?”金嫣低头沉思着,小白看了她一眼,拍了拍翅膀离开大阪城。
开玩笑,它就这样被金嫣带走,在若夕面前太没有面子了,必须回去好好重新树立形象。
也许是金嫣想得太过入神,根本没有察觉到小白离开了,自然也没有看到秀元飘了过来。在过神来看到秀元在身边,有点讶异。
“怎么了?你看上去并不高兴”,秀元摇着扇子,其实他根本感受不到寒冷,也感受不到肆虐的风,他只不过是一个鬼魂而已。
“这个是自然,一想到要和羽衣狐过招,谁会开心的起来?”金嫣刻意避开他的视线,“这一次没有你的帮助,还不知道为怎么样呢!”
“是吗?”
金嫣听到秀元笑了,但是不敢抬头直视他的视线。
她一直都知道,秀元是个很聪明的人,他能够通透世间的一切,自然也能够看穿她的伪装。
过去金嫣只要想到夜生的身边,就会高兴得不能自已,尽一切的努力去扭转时间。可是这一次,她并没有这样,反而有一种罪恶感。
因为金嫣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在二百年后,奴良鲤伴已经逝去了。
原本她记忆最深刻的是传说中的二代目,而为什么是传说中的,她后知后觉地记起来,那是因为作为陆生的父亲,若菜夫人的丈夫,奴良鲤伴过世了。
可气的是,以前金嫣从来没有打听过奴良鲤伴死亡的原因,到底是被杀还是什么,完全不知道。自然现在也无法留下任何预言,能够让奴良鲤伴避开死亡。
“要留下来吗?留在这个时空中,也许你和奴良鲤伴的命运,都会不一样哦?”秀元早就洞穿了她的思绪,有时候真羡慕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妖怪。
“我说过,未来是可以改变的,而且奴良鲤伴的死亡,也许也能被你改写”,秀元的话充满了诱惑力,他高兴地看到金嫣明显地动摇了,她的深情表示,她正在思考这样的可能性。
‘这样就对了,留下来,留在这个时空里,留在我的身边’,这才是秀元真正的意图,若是金嫣留了下来,或许她真的能够改变未来。
不会有滑头鬼的孙子,奴良鲤伴的儿子,也没有她一直眷恋的存在。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即使自己只是一个鬼魂,也一定能够夺得她的注意力。
“我不知道,现在的我有些矛盾,我并不想无视鲤伴的死亡,却也回到夜生的身边”,金嫣抿起的唇,像是在独自品尝恶果一样,笑容苦涩。
秀元并未步步紧逼,它知道若是现在迫使金嫣做下决定,她一定还是会回到未来。“不过,我想提醒你一下,现在并不是站在这里左右摇摆的时候。”
他收起扇子,指向某个方向,“你现在还是快点过去帮忙比较好,鲤伴已经先去了。”
“什么?”金嫣知道他所指的地方是羽衣狐的藏身之地,但是为什么是现在,不是说好了…
“啊!”她抬起头看着远方缓缓升起的太阳,红色与黑色相互交融着,黎明来了。
像羽衣狐这样喜爱黑夜的妖怪,黎明是她最淬不及防,最脆弱的时刻。
“他真的是…”,以金嫣对奴良鲤伴的认识,当然是知道他不是那么一个急躁的人,这么着急地去找羽衣狐只有一个原因——他不想牵扯上金嫣,想要靠自己的力量解决。
‘这怎么可能?他是傻瓜吗?!’金嫣一跺脚,朝着秀元低了低头,转身追着鲤伴所在的地方而去。
“真是伤心呢,连对为师敬礼都没有”,秀元缓缓打开了从不离身的扇子。
这一次每每与金嫣相遇,他总是摆弄着这把扇子,多希望她能够站在他的角度,看着这把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