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凯亚说的极为小声,波洛没有听清,他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夫人,您刚才说了什么,”
“不,我刚刚好像感觉到了雷切特先生的灵魂,他还在这个房间里面飘荡,他不甘心,虽然是被债主找上门的,但是他还是不甘心。不过,这也非常的正常,像他这样自负而又傲慢的人一定会将所有事情都归结到别人身上吧,这就是人类的劣根性啊。”她轻轻用扇子掩住口鼻。
“还好这个天气如此的严寒,要是夏天,尸体可是会变成大麻烦的,挥之不去的尸臭还有各种蚊蝇叮在上面就是一个……现在想到那个场景我还有些不寒而栗,但是,我们挺过来了,这才有现在这种安逸的生活。”她带着追忆的眼神看着波洛。
“夫人,一切都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一定会的。”
“波洛先生,你总是会宽慰别人。”她又将话题转向了雷切特先生,“他一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房间的角落里,龟缩在一边的雷切特被威风凛凛的地狱的使者凶残的带走。“不然不会有人会想要如此残忍的方式杀了他,不过,向他这样罔顾别人意愿的人有再多的敌人都是不足为奇的。”
她还想要再多说一些,但是列车员已经带着帽盒回来了,他看到房间内多出的人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冷静下来。波洛揭开几只隆起的圆形金属网,他熟练地取下两只这样的东西。然后重以装好帽盒,吩咐列车员把它们都送还给本人。
当门再次关上时,他转向自己的同伴。我相信──虽然我可能又错了──不是假的。我指的是这根扁平的火柴,大夫先生。我相信,这根火柴是凶手用的,不是雷切特先生用的。它用来烧毁某种会使罪行暴露的的文件。也许是一本笔记本。要是这样,那本子里一定有什么东西,某种错误,某种罪行,它可能会给对手留下一个线索。现在我要设法使它复原,以便弄清这东西是什么。”
他走出包房,过一会回来了,带着一只小酒精炉和一把烫发钳。“我要用它来烫胡子。”他指指钳子说。
大夫怀着极大地兴趣注视着他。他把两只隆起的金属网压平,接着小心翼翼地设法把烧焦的纸片放到其中的一只上,又用另一个朝它上面轻轻拍打,然后发钳把两只网罩钳在一起,放到酒精灯的火苗上。
“这完全是一个临时凑合的代用品,”他扭过头来说,“但愿它能符合要求。”
大夫聚精会神地注视着这些过和。金属网开始发红。突然,他看到了一些隐隐约约的字迹。慢慢地自己组成几个单词──发光的单词。这是一块极小的纸片。只显出几个字:“……小黛西阿姆斯特朗。”
波洛的双眼发光,凯亚的眼睛也是一样,她惊呼道:“波洛先生,您真是不同凡响,这种方法一般人是绝对想不到的。”她又有些失望的看着尸体,“很遗憾,我又对了,我多希望我对他的猜测是错误的。但是,我是正确的,他确实是罪有应得。”
“凯赛梯。好些年以前的事了。这是美国的一个案件,那时候,我正好在火车上没有事情做,然后就看到了那张报纸,也是这个新闻让我的丈夫坚决不肯到美国定居而是选择了英国。”她说着。
波洛有些为难地看着她,“看来,应该是可以确定我和我的丈夫和这个案件没有任何的联系,波洛先生,你们尽管去吧,我会和我的丈夫一直待在房间里直到你们允许,我希望,即使是受害者是一位恶徒,您也能够找到事情的真相。因为有时候,真相是最为重要的。”
“是的,夫人,真相是无比的重要的。就算我们有时候不能将犯人绳之于法,我们也不会放弃对事实的追求。”波洛轻巧的站起来,微微弯了弯腰,“夫人,真的是非常感谢。”
他们马上到鲍克先生的房间内去商量对策,最后,他们决定马上供应中饭,之后就能将餐车空出来单独问询每一个客人了。他们按照列车员——秘书——男佣人——美国老太太——瑞典太太——俄国公爵夫人——伯爵夫妇——阿巴思诺特上校——哈特曼先生——意大利人——德贝汉小姐——德国女佣人的顺序挨个询问着。
之后,波洛和他的朋友们坐在一起努力的梳理着案情,但是这个案子随着不断的线索的增加反而更加的错综复杂。
“现在让我们使这部幻想曲变得越发玄妙吧。”波洛兴致勃勃地说。“昨天晚上车上有两个陌生的神秘旅客。一个是列车员,模样与哈特曼先生说的,希尔德加德施密特、阿巴思诺特上校以及麦克昆先生所见的相符。还有一个女人,身穿鲜红睡衣──高高的个儿,细长身材──皮埃尔米歇尔、德贝汉小姐、麦克昆有及我自己看到过──也可以说,是阿巴思诺特上校所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的那个!她是谁呢?车上谁也不承认有鲜红色的睡衣,她也失踪了。她和那虚构的列车员是同一人吗?或者,她是一个某种非常独特的人物?这两个人在哪儿?顺便提一句,那么列车员制服和红睡衣哪去了呢?”
“啊!这话说得倒也有理。”鲍克先生急切地跳了起来。“我们必须搜查旅客的行李。是的,那样也许会发现一点线索来。”
波洛站起身来。“我可以预言。”他说。
“你知道东西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