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后,黑斯廷斯上尉和蒙索勒佛夫妇都回了自己的房间,只剩下波洛留下来加入一位人类学学者的有趣谈话。在被迫听了一整个晚上奥特伯恩太太的写作经历后,波洛筋疲力尽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看到了放在自己桌子上的小小的香料。
“黑斯廷斯,这是蒙索勒佛夫人送我的吗,”波洛敲开了黑斯廷斯的房门。
“哦,是的。”黑斯廷斯走了出来,坐了下来,“她临走之前留下来的,说是安神的香料,能够让你有一个美妙的梦境。”
波洛的脸色不太对,黑斯廷斯忍不住问,“怎么了,你今天晚上不是很愉快吗,我和蒙索勒佛夫妇他们在一起的确是过了一个完美的夜晚,他们是非常适合做朋友的人。”
“你别再提了。奥特伯恩夫人说了整整一晚上她的创作经历,但是让我忧心的还不是这个,这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点。是杰奎琳贝尔福特小姐,她选择了危险的路途……当渡轮开始我们的旅程时,她也踏上了个人的险径――急流、危石,航向不测知的险涡……她已砍断了系在你身上的安全索。我很怀疑她现在还能够回转头去。”
“波洛,我觉得是不是你的神经太过于敏感了,常年的查案使你的神经变得敏锐,但是也许也让你开始反应过度了。”黑斯廷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反应过度!”波洛站了起来,提高了声音,“等到惨剧发生,你就绝对不会再说这种话了。他们已经在一个非常危险的边缘,有事情很快就要发生了,一旦发生就什么都挽回不了了。黑斯廷斯。”
“波洛,你应该放松一点,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发生,你可以在今天晚上好好的睡上一觉,点上蒙索勒佛夫人送给你的安神香,然后,明天,你就可以精力充沛的去阻止那些你认为可能发生的事情了。”黑斯廷斯将安神香递到了他手中,“晚安,波洛,做个好梦。”
第二天,在游览了神殿之后,“卡拿克”号再度在水面上前行。景致不再那么险峻,两岸棕榈摇曳生姿。景色的转换似乎使人紧张的情绪缓和不少。提姆恢复了原来的兴致,罗莎莉不再那么阴郁,林娜也似乎轻松了一点。
潘宁顿对她说:“跟正度的新娘谈业务,似乎不合时宜,不过有一两件事情……”
“噢,安德鲁叔叔,”林娜立刻以办公事的口吻说,“我的婚姻使情况改变了。”
“正是这样。过些日子,我再请你签署一些文件。”
“为什么不现在拿来?”潘宁顿向了望厅四处扫了一眼,他人坐着的角落没有其他人。大部份的旅客都在外面的甲板上。只有斐格森先生坐在中间一张小桌旁饮啤酒,包在肮脏法兰绒长裤内的腿翘得高高的,一面饮一面吹口哨。还有白罗先生在贴近窗前的座位上凝神地翻看杂志,梵舒乐小姐则在另一个角落读着一本有关埃及的书。
“好吧!”安德鲁.潘宁顿说着,走出了大厅。林娜跟希蒙相视而笑――笑得有点牵强。
“亲爱的,觉得怎样?”希蒙问道。
“没什么,还好……奇怪现在我已不再那么紧张。”
“真是太好了!”潘宁顿回来了,手上捧着一大叠文件。
“老天!”林娜叫道,“全部都是我签的?” 潘宁顿满脸歉意说道:“我知道这有点为难,不过我想尽快把一切料理妥当。首先是第五街房子的租约……然后是西部地产转让合同……”
他一边说,一边忙碌地将文件分类。希蒙打起呵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