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到艾乐顿太太的房间,提姆坚定地敲敲门。门开了,艾乐顿太太站在门口。
“罗莎莉和我……”提姆开言道,却又停下来。
“哦,宝贝,”艾乐顿太太说。她握住罗莎莉的手。“亲爱的,亲爱的,我一直希望……但提姆厌倦得假装他不喜欢你。但当然我早已看出端倪。”
罗莎莉嘶哑地说:“你总是待我这么好。我总希望……总希望……”她失去自持,悲喜交集地伏在艾乐顿太太的肩上缀泣。
看到他们出去,雷斯上校眼睛里几乎要喷火了,他愤愤的喊道:“波洛,你起码要告诉我,这是最基本。被人蒙在鼓里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我非常的不满意,你总要透露一点,那现在你能告诉我凶手到底是谁了吗?”
雷斯上校又站了起来,“波洛,你这样做真的只会让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小丑被你玩弄着。那么,不是潘宁顿,不是提姆,罗莎莉,换个名字吧。”
波洛有些尴尬,“老友,我正想告诉你。”一阵敲门声传来。雷斯暗地咀咒一声。进来的是贝斯勒医生和珂妮亚,后者略显不安。
贝斯勒医生一进来就开始喋喋不休地说话,好像他想要把这辈子没有说过的话全都说完一样。
雷斯打岔道:“如果道尔先生的病况没问题的话,我想我们可以继续下午的谈话了。他正要告诉我们电报的内容。”
贝斯勒医生摇动着肥胖的身躯说:“噢,噢,噢,有趣极了!希蒙告诉我那是一封塞满蔬菜名字的电报——马铃薯、朝鲜蓟、韭菜一噢,你怎么啦?”
雷斯惊叫一声,坐直了身子。
“我的天!”他说。“就是他!黎希提!”
他转向三张迷惑的面孔。“一种新的暗号——在南非暴乱时用过。马铃薯代表机关枪、朝鲜蓟代表等等。黎希提并非我们印象中的考古学家!他是个极端危险的滋事分子,杀过不只一个人。我敢发誓他又下手了。你明白吗?道尔太太错拆了他的电报。他晓得,如果她在我面前提起这件事,他就完蛋了!”
他转向白罗。“我判断没错吧?”他问道,“凶手就是黎希提?”
“他是你要的人。”白罗说,“我总觉得他这人有点不对劲。他口头上名词太多,就象天生是个考古学家,不是凡人一般。”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但杀林娜.道尔的不是黎希提。我原先只晓得谁是‘半个’凶手,现在连另一半也知道了了。真相已经大白。但你可以理解,虽然我晓得整件事情一定是这样发生的,但手头上没有证据。现在唯一的希望是——凶手自动招认。”
“啊!”他说。“我得承认,我喜欢有听众。你知道,我爱虚荣,又自负。我喜欢人家说,‘波洛,你这人真聪明!’”雷斯移动了一下椅子。这时,凯亚带着伊莫顿走了进来,“波洛先生,我想我的看法是正确的,现在我只是想要来听听您的看法。”
波洛垂下眼睛,是深深的遗憾,“我很抱歉,蒙索勒佛夫人,您的猜测是正确的,从一开始,但是我却将你的看法放在了最后来考虑,很可惜,这是正确。我很庆幸最终我还是找到了正确的,但是……”
“我明白,波洛先生,在我有了这种猜测的那一刻,我自己也深深的怀疑,它成为事实是一件悲哀的事情。”凯亚低下头。
“唔,”他柔声问道,“究竟波洛有多聪明?”波洛幽幽地摇摇头,“首先,我是个傻瓜──天大的傻瓜。绊脚石就是那支凶枪──杰奎琳贝尔福特的手枪。为什么凶枪没有留在现场?凶手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把罪名加在她的身上。那么凶手又为什么要把凶枪拿走?我笨拙得假设了许多不可思议的理由。其实原因很简单。凶手要拿走凶枪因为他必需这样做──他别无选择。”
“你和我,老友,”波洛挨近雷斯。“抱着一个先入为主的概念开始侦查此案。那个概念就是凶手系出于一时冲动,而非早有预谋。有人想杀死林娜道尔,于是抓住可以把罪名推卸到杰奎琳贝尔福特身上的机会行事。因而那人一定是偷看到杰奎琳跟西蒙道尔发生冲突,然后设法取得贾克琳的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