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统一的校服陆陆续续朝着帝光中学的方向走去,少年少女们在上坡路上相互打着招呼‘早上好’‘好久不见’‘冬假过的怎么样,’‘压岁钱有多少啊,’。男孩子们你搭上我肩膀,我揉揉你头发,女孩子们则亲亲脸颊抱一抱,手牵着手么么哒。
崭新的第三学期,开始了。
从轿车上下来,红发少年快速在周围的人群里寻找那抹身影,最后表示寻找无果。对司机山本先生打了打招呼,便独自走进校园。快速地走进教学楼,走到她的鞋柜面前,看见里面摆放着一双棕色的靴子。
赤司嘴角上扬,呼吸因为疾走而有些急促,她……已经来了。
少年快速的攀爬上楼梯,期间差点撞到正在递交资料的学生会同学,在转角处遇见正在自动贩卖机前买零食的紫原,以及站在走廊上和女生们聊天的黄濑。
“早上好,小赤司。”像往常一样和自家篮球社的队长打着打呼,却被某人一句平淡无奇的‘嗯,早上好’给打发掉了,对方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黄濑默默的为自己点上一根蜡烛,只求之后的双子座运势能有上升的趋势。
好不容易看见她那张好看的侧脸,赤司快步走过去,却在路过办公室门口时被竹野奈美给拦住。
“阿拉阿拉,是赤司同学啊,正好,帮我一个忙。”
“……”赤司微微拧眉,站在办公室门口,朝少女的方向看了看,最后无奈地踏进办公室的大门。
竹野奈美被办公室称为‘最不会整理资料’的老师,赤司光是看见她桌上那些杂乱无章的资料就默默的抽了抽嘴角。抬头看着此刻正因为找不到要递交的资料而满头汗水的竹野奈美,赤司顿了顿,“竹野老师,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竹野奈美应付着点了点头,嘴里念叨着‘嗯,这学期座位的安排表格我已经排好了,你把名字按顺序写到黑板上,第一节课要换座位哦。’
“……”赤司的额头瞬间挂满黑线。
“啊,找到了。”好不容易从一堆资料里找到表格递给赤司,竹野奈美对他眨了眨眼,“那就麻烦你了,赤司同学。”
“老师您客气了。”礼貌地鞠了鞠躬,赤司一边看着手里的表格,一边踏出办公室。
在第一时间看见她的名字,赤司有些不爽的皱着眉头。弥衣的位子被安排到了中间第四排,而自己的位子则是在靠墙第六排的位子。不论怎么计算距离,她和自己的跨度都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光是想到这一点,赤司就已经满头冒烟了。
从后门踏进教室,她依旧坐在原来的座位上,手里拿着一份菠萝包和一杯草莓牛奶。看见他心情稍微缓和了一点,赤司走到她的旁边,微笑,“早上好,草摩。”
忽然被人打了个招呼,弥衣微红着脸抬头看着自己旁边的少年,眉眼一弯,“早、早上好,赤司君。”
在少女的前面坐下,赤司转过身子,看着她手里握着的一半三明治,“草摩早上只吃这些吗?”
“嗯。”她点了点头,说家里时钟老化快了十分钟,所以提早出了门,结果到了学校才发现来早了很多,就去学校餐厅买了菠萝包和草莓牛奶。赤司的嘴角无意识地翘起,歪着头说:“不是告诉过你不要这么迷糊了吗?”
弥衣努了努嘴,说这是最后一次,下次绝对不会再迷糊了。而后又问道:“赤司君,早餐吃的什么?”
“土司和沙拉。”
“哦。”她顿了顿,“那可可早上吃的什么?”
赤司噗嗤笑了出来,告诉她,自己出门的时候可可还在睡觉呢,而且小猫现在每天只能吃猫粮啊。弥衣瞪着眼睛,眨了眨,在看见他手里的表格时,她指着问道‘这是什么?’
不说还好,一说到这赤司的心就犹如被三味真火烧成一团。
“竹野老师给我的座位表,呆会我要写在黑板上。”
少女懵了一下,抓住赤司的衬衣袖口,一脸急躁,“那个……赤司君还是坐在我的前面吗?”
“……”
“啊,我的意思是……”弥衣的声音越来越小,拿起桌上的草莓牛奶吮吸了两口,才吞吞吐吐地说道‘我已经习惯赤司君坐在我的前面了。’
红发少年低头不语,刘海遮盖了他的双眼,那片阴影下的表情阴晴不定。赤司对她露出无奈的表情,“恐怕这次我不能坐在你的前面了吧。”
“这样啊……”有点点的失望,弥衣也没有过多的话语。
直到竹野奈美抱着教案走进教室,点名让赤司把作为名单写在黑板上。整间教室因为换座位而沸腾了一会,有的在说‘哦也,终于可以摆脱樱井这臭小子了。’也有的再说‘不要啊,我不要和奈绪分开呀’,赞同的声音有,不满的声音也有。
赤司握着白色的粉笔在黑色上写着每一位同学的名字,粉末落在他的鼻尖,直到写到草摩弥衣的名字之后,白色的粉笔尖在黑板上怔了好一会儿。身后已经有同学开始挪动桌子,可少年的手仍定格在了三十秒前。抛弃那些所谓的素质教育,将写下一半的‘高桥’这个名字擦掉,赤司缓缓写上自己的名字,而这位名高桥的少女则和赤司的位子悄悄的对调,没有人知道。
竹野奈美虽然是班主任,但哪里还记得自己当初是怎么安排这些熊孩子的座位的,这种麻烦的事情早已被她抛在了脑后。只是看见某位少年和少女坐在了一起后,站在讲台上的竹野奈美想了好一会儿,她……当初有安排赤司和草摩坐在一起的吗?有吗……不记得了,不管了吧。
而这位因为失落心情还一直低头的少女在发现自己的同桌是赤司后,惊讶了半天都没蹦出一个字。
“以后请多多指教,草摩。”
面对赤司的礼貌用语,弥衣这才合上嘴巴,“啊……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