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足笑着推了推眼镜,单手插兜走到寺沢南身旁,看着她从网球包里拿出球拍,表现的十分从容。他对仓桥的实力还是清楚的,在女生之中她算是佼佼者,而面对这样的佼佼者,寺沢南表现的过分平静了。
“寺沢桑这么有把握会赢,”本来是关心的询问,可说出口的话却是变了一种味道来,像是怀疑其她的能力。
她斜睨了眼忍足,并没有觉得他如此问话有什么不对,她笑着一边做着伸展运动一边看着场内,“试试就知道结果了。”
最近一段期间虽然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川岛还是陪着她训练了很久,仓桥想要赢自己,也一定不轻松的。
“既然这样,那就让我来当裁判,两位没异议吧?”忍足主动提议当这场比赛的裁判员,上次错过的比赛,这次可以好好欣赏一下了。
两人互相对视了眼,都表示没有异议。
比赛从开始到结束,忍足都一直到最后才舒展了眉头。他只能说,两人都进步了,而要说进步更大的那个人,是仓桥没错。但是,她所面对的那个少女起步点就比她高,所以,她还要努力,再努力,才能赢她。
寺沢南明显的感受到了仓桥的进步,比起自己要更加努力的练习。
她走到跌坐在地上神色恍然的仓桥,她什么都没有说的冲她伸出了手。
球场外吵闹万分,大家的注意点不在仓桥是否进步了,她们的关注点在冰帝女子网球部的部长输给了青学的正选。
大家看着仓桥的目光带着失望,这让仓桥内心的难过与嫉妒无限膨胀。
为什么自己面前的这个人,什么都不用做,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赢自己!要论努力,她比她付出的要多出百倍千倍!
仓桥一把挥开了寺沢南的手,自己从地上站了起来,“寺沢南,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你的!”
她过来不是来拉仇恨的好吗?明明叫她来的人是仓桥,可这会儿不待见自己的人也是她。寺沢南收回了手,无奈的叹了口气。
“好了,既然比赛结束了,寺沢桑要不要去男子网球部看一看。”
她斜睨了眼忍足,然后低下头看了下时间,觉得去男子网球部看他们打球还不如早点回家睡觉,于是就拒绝了忍足的提议,“不了,我想先回去了。”
“是怕手冢误会什么吗?”
寺沢南的拒绝让忍足以为是因为怕手冢误会而如此,忍不住调侃了下。
忍足的声线很柔和,但是再柔和的声音都无法遮盖去他的好奇跟调侃。而寺沢南像是没听到这句般,大步的朝网球场出口走去,边走边说:“时间不早了,走了走了。”
但是,当她走到大门口看到坐在车后座的人后,她觉得她刚刚应该同意忍足的提议,先去男子网球部溜达一圈再说的。
“上车吧。”他转过头,深蓝色的眼眸对上了她,丝毫不遮掩住自己的张扬与自信,他像是百分之百可以肯定自己会上他的车上。
迹部的这一开口让寺沢南几乎是下意识的看向了忍足,只见站在自己身旁的少年也是错愕之后才轻笑出来,“没办法,只能请寺沢桑上车了。”
她有一种被人倒手卖掉的感觉,尤其是忍足眼里闪烁的八卦让她更加肯定这一想法。很明显,忍足的这声‘没办法’为了对自己的好奇心没辙,压根不是在对她说的。
寺沢南看着忍足,心里不由得吐槽,好歹也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来骗骗她,他这兴致勃勃的样子实在让人想上去揍一顿。
车内的氛围不算融洽,简直可以说是冷场到极点。忍足无奈的擦了擦汗,干笑了下,他以为会发生一些有趣的事情呢,按照现在的情况,两人能在下车前说一句话就算不错了。
压抑的氛围不仅让忍足受不了,就连寺沢南都觉得无语,直翻白眼。
最后,她看见迹部唇瓣抿了下,像是犹豫着,最后眉宇一皱,揉着自己的眼下那颗泪痣,快言快语的问出了自己的想知道的事情,“寺沢桑,手冢的肩膀没事了吧。”
‘噗嗤。’
一阵沉寂后传来的是一声笑声。
迹部不悦的瞪向掩嘴而笑的忍足,而忍足则是立刻敛了容,低声说了句‘抱歉’,便消音安静的看向寺沢南,等待着她的答案。
“这个要问他本人才对吧?”
明白迹部想要知道的是这件事,她也是暗松了一口气。这样不知对方目的的处在一个空间,还真叫人憋屈。
几乎就在她回答的下一刻,迹部就脱口而出,“你们不是在交往吗?男朋友的事情,你会不清楚?”
“真不好意思,要让你失望了,我们分手好阵子了。”她斜睨着迹部,很自然的接口。
迹部跟忍足两人都用不相信的眼神齐齐望向平静的寺沢南,她耸了耸肩膀,“就算你们这么看着我,我还是要说,我们已经分手了。”
“还真是个有趣的消息。”迹部嘴角微微上扬,“不知受到感情挫折的手冢会表现出什么状态来。”
“又要不好意思了,被甩的那个人是我。”寺沢南的话一出,迹部嘴角的笑容立马僵住,他上下打量着寺沢南,最后点了点头,“应该被甩,手冢的眼光不至于如此差劲。”
大爷的,她还是第一次收到如此嘲讽的眼神。她默默鄙夷了一番,脸上依旧带笑。
“寺沢桑,你额头青筋跳出来了。别介意迹部的话,他向来眼光高。”忍足温和的声音在一旁响起,让寺沢南有开车门闯下车的冲动。
眼光高你妹!她可以爆粗口吗?可以吗?
“寺沢南,你觉得我跟手冢在比一次,谁会赢?”迹部目光变得锐利的扫向她。
她微微愣了片刻,没料到前一秒还在嘲讽自己的迹部会突然如此正色的问自己这个问题。
脑海里浮现出了那一场让手冢出国治疗的比赛,谁都不可否认这场比赛的精彩,就算这样的比赛再出现几场,十几场,几十场,她都会相信结果是,“手冢会赢。”
迹部听闻轻哼了一声,“就算被甩,心还没死啊。”
她斜横了他一眼,不客气的反驳道:“你觉得就那一场比赛就能说明一切?”
“不说明一切,也代表着我的实力并不在手冢之下。很多人都认为,如果那场比赛手冢没有受伤,结果是我输。如果手冢不曾受过伤,他的实力还会再往上一个境界。但是,要知道所有比赛容不下如果。任何一场比赛都要包括许多外来因素跟自身因素,输了就是输了,为自己找借口,不如想着如何提升自己。”
迹部深蓝色眼眸很平静,就连他说这段话时都显得异常的冷静,跟往日里的张扬判若两人。他转过头看向车窗外,注意力异常集中。
“可就算如此,我依旧认为手冢会赢你。”她想起在球场上肆意挥洒的手冢,想起他努力复建的努力,平和的笑开。
“如此自信?”迹部的眼神里有着动摇,同样身为部长,他是否可以做到手冢那样的地步。
车子缓缓的开进一条巷子,因为巷口开始变窄,街道上有行人经过,速度开始放慢。
寺沢南看着熟悉的巷口,眸光微闪,随即她低下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机,不由得蹙眉探过身,对着开车的司机说道:“麻烦这里停下车。”
司机将车慢慢的停了下来,寺沢南立刻将车门打开,只是在下车之前,她回过头看着迹部笑了下,“如果你问我,我们网球部部长川岛跟你们冰帝的仓桥夏木比赛谁会赢,我给你的答案会是川岛。这从来不是自信不自信的问题,这关乎的是信任。你问问忍足,同样的问题看他会给你什么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