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渡如何说说笑笑,楼至只得有一搭没一搭地相陪,自己心内担心着此行若是被王迹知道甚为不妥,只因当日王迹对自己多有嘱咐“病体初愈,千万不可大意”等语,一面心下也同渡如何一样,疑惑自己为何此在意王迹的感受。渡如何见他心事重重,便不再说笑,说话之间两人便行至山顶的客栈。
渡如何打发他安顿了,便起身离去,留下楼至一人独坐,心内越发没意思起来,不由暗暗埋怨师姐,死活将自己拖了来,却又不与自己谈讲。只好开了窗子,对着月色闲坐,那月色却光洁可爱,楼至心内不由想起在家中之时与蕴果也常常这样月下相对,彼时人影成双,如今却……楼至想到此处,下意识看了自己的影子一眼,却不料地下分明竟有一双人影!
楼至观那地上的人影,心内大吃一惊,能悄无声息潜到自己身后,此人根基必然深沉。当下也不回头,身子凌空向后一翻,以俯冲之势袭向那人天灵。楼至退出江湖甚久,早已不做劲装打扮,一袭及踝的月白长衫随着他向后空翻的动作在空中飞舞,真如月下盛开的百合一般。那人不禁赞叹一声,却伸手点在楼至的罩门之上,楼至以为此招出其不意,必能一招得手,却不想此人竟知自己武功罩门所在,心内暗道不好,罩门真气外泄,楼至身子一软,落入那人怀中,那人顺势将他搂在怀内,张口便在他腮边一咬。楼至怒喝道:“放肆!”无奈罩门已破,身子又被对方的铁臂箍住,动弹不得,楼至此时方觉不该欺瞒王迹私自外出,却遇上夜袭,心下懊悔不已,怎奈两人膂力悬殊,楼至挣扎了几下不得脱身,便死了心不再抗拒。
那人见楼至放弃挣扎,正要轻薄于他,谁知楼至一躬身,腰上使力,借着那人膂力将自己反转过来,脚尖向上一点,正中那人的面门。那人闷哼一声,虽然夜间目不能视,但淡淡的血腥味已在空气中蔓延开来,想必那人已经挂彩。楼至腾身再赞一记飞腿,欲竟全功,怎知那人身手极快,对自己的武功路数更是了若指掌,伸手便擒住了楼至的脚踝,楼至站立不稳,身子向后倾斜之际,那人手一托,正扶在楼至腰间,擒住脚踝的手顺势脱下楼至的一只金履,此举大有轻薄之意,楼至又惊又怒,旋腿再向上一踢,逼得那人松开他的脚踝,刚要松了一口气,不想那人却抄住自己的另一条腿,将手背在他小腿上轻浮地一滑,又脱下另外一只金履,却放开钳制的手,任由楼至赤着双足脱开他的控制。楼至本有机会脱身,但心系自己的一双金履尚在此人手中,纵使今日没有受辱,但遗落口实于人到底不妥,兼之此双金履乃是蕴果谛魂所赠之物,当日失落记忆,卧病数月,起身之际见此双金履满覆血迹尘埃,蕴果谛魂竟俯身亲自为他穿上,再单膝跪在床边,让他双足踩在自己膝头,细心擦拭,金履方能如今日光华璀璨,有了这个缘故,平日便轻易不肯离身。今日为此贼子夺去,楼至到底心有不甘。那人看出他不舍之意,倒提着那双金履在他眼前一晃。楼至伸手欲夺,不料正中那人下怀,格开楼至一掌,在他身下空当处伸手一抽,楼至贴身汗巾竟也落尽那人手中,月白夹衫失落了汗巾约束,随着楼至转身的动作迎风飞舞,已呈滑落之势,楼至不得已,只得一手互住胸前,挺身再赞一掌,此刻他气息紊乱,发招已成强弩之末,那人见他气息不稳,伸手便欲探向他胸口脉门。
楼至以为他意欲轻薄自己,心下不由大怒,饱提内元向上一跃,那人没料到楼至如此烈性,竟不惜折损功体,意欲玉碎,连忙放开他的衣襟,任他腾身空中,自己也一跃而起,双掌轻抚在他背心之上,楼至只觉身子一热,一股强大佛气灌体而入,护住了自己的功体。
楼至的心神还未反应,身子已经感应出了那股佛气的主人,便不再抗拒,放心落入那人怀中,只听那人笑道:“此时顾恩不顾身,念君此日赴河津。”
乍听这个声音,楼至紧绷的心神随即松懈下来,眼泪却泉涌而出,那人将他的身子转过来面对自己,按在墙上便吻了下去。两人唇舌互相追逐着对方,紊乱的情绪支配下竟然无法缠绵一吻,那人情急之下伸手便撕开了楼至的夹衫,掀起小衣俯身舔吻他的身子,楼至也伸手去解对方的盘扣,却半晌难以解开,那人见状,将自己的衣领一扯,珍珠的盘扣落了满地,那人却毫不怜惜,只当没看见一般。
楼至伸出双手,抱住那人的脖子,俯身胡乱亲吻着他如雪的长发,贪婪地沾染着他身上的气息。那人闷哼一声,撕开了楼至的亵裤,撩起自己衣襟的下摆,扶住尘柄抵在楼至的股间,暧昧地磨蹭着,楼至也夹紧了自己的双腿,配合着他的动作,那人抬起头,双手成拳将楼至圈在墙边,深深盯住他绝色的容颜,楼至双颊已爬满红晕,却毫不避讳地看向他道:“可以的,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