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蕴果谛魂见美色当前,面前纵有兰陵美酒龙肝凤髓,到底比不得心上人秀色可餐,如今见他曲意逢迎,心中促狭一计笑道:“话虽如此,咱们夫妻琴瑟和谐,何必国礼,自然是一同用膳得好。”楼至听闻此言心无防备笑道:“如此我便失礼了。”说罢也脱了绣鞋上了凤床,与蕴果谛魂相对而坐。
却见蕴果谛魂移了榻案,伸手将他扯入怀中意欲轻薄,连忙挣扎起来道:“我就知道你没按着好心,哄你吃饭当真比质辛还难呢。”却听得蕴果谛魂笑道:“用膳罢了,只是批了一晌午的折子,口渴得很。”
楼至闻言白了他一眼道:“这话扯谎,我明明打发人送了参茶过去的,只怕是你嘴刁不肯吃,倒说我委屈了你。”蕴果谛魂闻言蹙眉道:“谁吃那个,好好的参茶加了蜂蜜都絮了。”楼至闻言笑道:“这倒奇了,往日因我素喜甜腻之物,只在自己的参茶里放些蜂蜜,没由来你总在我茶盅里吃我剩下的半盏,我只当你也爱这口味,才特地亲手加了进去的,如今倒嫌絮了,真是天威难测不好服侍。”
蕴果谛魂闻言不以为然道:“新煮的如何能与你用过的相比,内中还有你口内龙涎,却比蜂蜜香甜多了。”楼至闻言脸上一红道:“好没脸,吃人剩下的东西。这也罢了。”说着伸手在榻案上取了汤婆子里煨着的参茶在手中呷了一口,递在蕴果谛魂手中道:“你爱吃剩的,如今就在我手上吃一口现成的,可就安分些用膳吧。”谁知蕴果谛魂就着楼至手中吃了一口参茶蹙眉道:“不如往日好吃,我吃了不开胃,便不想用膳。”楼至闻言不知他又要唱哪一出,恨得伸出纤纤玉指在他额头上狠命一戳道:“你这冤家,分明是要纠缠我。”
蕴果谛魂见妻子恼了,倒不敢高声争竞,连忙涎着脸陪笑道:“好好的怎么恼了,我口味原有些刁钻,你又不是第一次陪我用膳了,谁知那参茶不香甜,却是少了一样东西在内中。”楼至闻言不解道:“你原说不爱吃甜的,我才给了你煨着干净的那一碗,怎么又嫌不香甜,分明是难为人。”蕴果谛魂笑道:“世上自然有比蜂蜜香甜的东西,卿卿怎么佯装不知,倒来问我。”说罢促狭地伸手在楼至胸前揉了两把。
楼至见状脸上一红推开蕴果的手臂,伸手掩在胸前嗔道:“好好怎么上手起来,如今还没掌灯呢,要是有人撞进来可怎么好,我也是快满三十的人了……”蕴果谛魂见妻子娇嗔之际满面红晕,却比当日新妇艳妆别具意趣,心中很有些动火,低哑着嗓音笑道:“你赏了我吃两口,我就听你的乖乖用膳可好?”
楼至闻言脸上一红,心中兀自盘算道,若是给他亵玩了此处,只要不碰花心紧要之处,腹中魔子未得圣气冲撞,倒也不碍,如今虽然羞涩,若舍得一个妙处换得一夜清静,倒也便宜,看此番光景,眼看就要掌灯,万一自己把持不住凤床承恩,少不得还要抽身传递消息,若是挨到天明,又不知腹中魔子是否等得,岂非要悬心一夜。楼至心中思前想后权衡利弊,虽然含羞,也只得低眉耳语道:“这也罢了,只是若你再图别的,可就别想再沾我的身子了。”
蕴果谛魂见妻子肯了,心中自然雀跃,连忙赌咒发誓说今晚仅止于此。楼至心中暗笑他欺哄自己的模样却与质辛有些相似,一面红着脸解了外罩的珍珠衫与前襟上的排扣,伸手探入怀中开了金锁链放出肚兜,一对雪白的玉兔裹在西洋进贡的蕾丝胸衣之中,在夕阳余辉之下晶莹可爱玲珑剔透呈现在蕴果谛魂的眼前。蕴果见了妻子身上的这对妙物,不由眯起双眼十分感叹造物神奇造化之功,忍不住伸手轻轻捏起一个浑圆在手中亵玩起来,一面笑道:“隔着这个怎么受用呢?”楼至闻言秀眉一蹙,便知丈夫意欲让自己解了束胸,不由低眉含嗔道:“好端端的这般作践人,我穿戴这个原生疏得紧,倒不如你解得顺手呢,谁知道往日里三宫六院多少人被你解过这劳什子。”
作者有话要说:题解:绿玉斗,妙玉用过的茶盅,此处指代出家人的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