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头灰狼退得老远，那些持刀甲士追来，围住了站在雪地上的叶然。

小黑眼看着叶然这幅古怪的模样，它想到了那副火玉石门上的凤鸟图腾。

“不好，凤血反噬！”千年凤血岂是那么轻易屈服，我早该想到的！

“叶然，叶然跑啊，别跟他们打，克制自己！”小黑急得大声嘶吼。

少年稚嫩的脸狰狞，茫然，孤独，憎恨，种种神色不断飞过，最后，他睁大眼，咧嘴脸色疯狂的抽笑。

五指成爪，一身白色僧衣的叶然冲向人群。

“你们都该死，哈哈……”他癫狂的笑。

火焰流转全身，一串火焰流光，飞速穿梭在人群中，带出一条条火焰和血液夹杂的流光涟漪，恍如猩红的彩带。

惨叫声响起一片。

太慢了！他讥笑一声。

麻木中，叶然感觉好畅快，那种随心所欲的速度，随手划开敌人的喉咙，带出大片的血色。

转眼间，甲士死掉了十几个，叶然迅捷似鬼魅一样，浑身流动着绯红的气流，穿梭其间，肆意的杀戮。

“叶然！”小黑狗哭着大吼。

远方大雪里，行痴提着脏兮兮的僧衣快步而行，他忽然顿足，愣了愣，抬头看向前方。

“妖孽尔敢！”胖和尚怒目圆瞪。

……

飞雪中，一柄漆黑如墨的长剑穿过无数雪花，刺向叶然的后背。

在这黑色长剑后面，一道黑色人影以更快的速度跟上去，一把握住剑柄，狠狠往前递进。

眼神疯狂的叶然正欲挥爪杀死一名甲士，他身影停顿，周身火焰就像泄气的皮球一样，从他后背飞出，形成一只火焰大鸟。

甲士见叶然停手，吓得慌忙往后逃跑，满地的尸体，鲜血染红了雪花，勾勒出刺眼的画面。

火焰大鸟消散在虚空，叶然所有心神回转，后面的人拔剑，他闷哼一声，喷出一口鲜血，一下子跪倒在地。

单手撑在地上，叶然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腹部，鲜血溢出，染红了雪白的僧衣。

后背钻心的疼，仿佛全身的力量都在从那里流逝，让他失去了重新站起来的力气。

捂着腹部慢慢转头看去，那是一张熟悉的脸庞。

叶然呆呆的看着她，她手持黑色长剑，剑刃漆黑隐约透明，里面流动着黑色的游丝。

“叶然，叶然……”小黑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幼小的它阻拦在女子跟前。

林月蓉手持长剑龙牙，不知何时她拿走的妖剑龙牙，此刻却用龙牙刺穿了叶然。

她神色冰冷无情，眼中充满了恨意，沙哑的声音说道：“我以为你只是个普通人，没想到你居然是那头蠢鸟的后代！”

“呵呵！”她轻笑，美丽的眼眸隐隐有泪花浮动，“你知道么，天狼和朱雀一族，是死敌啊！”

她以为叶然会恨他，或者大发雷霆，跟她拼命。

叶然只是一下子坐下来，强大的体质自行止血，伤势并非要害，更可怕的痛苦也承受过了，这时的叶然觉得即便受伤了，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咳咳！”大口呼吸几次，叶然看向持剑的她，皱眉道：“你如果真想杀我，为什么不干脆点，你不知道这样半死不活的，很难受么？”

林月蓉冷哼一声，一剑指向叶然眉心，“别以为我会手软，我只是刺偏了。”

叶然闭上眼睛，动也不动一下。

小黑紧紧挨着他，死死盯着林月蓉。

“你干什么，等死么？”她语气冰冷的道。

叶然睁开眼，看了看满地的死尸，刚才发生的一幕电光般从心头闪过。

“你要杀就杀吧，反正我的命也是你救的。”说罢叶然抬头看着她，极度不甘的道：“我就是不明白，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