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侧躺在床上的卡西欧佩亚听到Vorldemort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卧室中响起的时候,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手忙脚乱的从枕下扒出双面镜,双手捧着放到了自己面前。
双面镜里的壁炉映着熊熊火光,Vorldemort穿着一身丝质睡袍半裸着胸膛靠在壁炉旁的躺椅上,双面镜就浮在他的面前,从卡西欧佩亚的角度看去隐约还能见到他的一只手上正端着杯血色的红酒,整个人看起来既慵懒又魅惑。
卡西欧佩亚不由得一愣,今天Vorldemort刚刚捉住了默克尔,她本以为此刻他定然是在审判那个叛徒,却反倒见他这样闲适的靠在躺椅上饮睡前酒,这样的反差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何况据她所知,尽管Vorldemort在进入魔法界后比谁都更快适应了贵族们的礼仪和品味,但却在最本质的问题上一直与其他人格格不入。比如,他一直不懂得该如何品味红酒,尽管他在做样子的时候可以瞒过任何人,但私下里他却不怎么欣赏这种带着涩意又容易使人麻痹的饮料。
“已经睡了吗?”镜中的Vorldemort不满的皱起了眉,俊朗的眉眼隐隐透着股不耐烦,刚刚饮过酒的薄唇在火光下闪着微微的光泽,与他半裸着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张力与野性的胸膛一样,散发着难以言喻的诱惑。
可是卡西欧佩亚这才想起,自己的寝室并未开灯,而Vorldemort并不是自己,仅凭双面镜的镜面散发的微光,Vorldemort甚至连镜子对面的自己也看不清。他并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睡了,只是兴致来时的又一次召唤罢了,卡西欧佩亚勾起唇角,可是即使是真的睡了,此刻她也必须醒过来了。
“不,Lord,还没有呢——”卡西欧佩亚说着,点亮了寝室的烛火,微弱的光照在女孩含着模糊笑意的脸上,暖融融的烛火却始终照不进她灰黑色的眼眸。
Vorldemort盯着眼前镜中的女孩,却漫不经心的一口接一口的啜饮起了红酒,嘴角带着浅浅的意味不明的微笑,却一时并未说话。
“Lord?”卡西欧佩亚不明所以的歪着头叫了他一下,可是镜子对面的黑魔王却依然没有答话,反倒依旧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目光打量着她,那目光让她浑身发冷却又莫名的发热,让她浑身都不自在,却又不敢就这样放下镜子,也不敢再发出声音。
Vorldemort继续盯着眼前的女孩,将她的窘迫也一样尽收眼底。眼前的女孩比起三年半以前刚刚见到她的时候并没有很大的区别,依旧是黑色大波浪般卷曲茂密的长发,许是刚刚从床上爬起来的原因,还有几缕发丝调皮的沾在她的一边脸颊上,突然出现的暖色的烛光让她不适应的微微眯起眼,却将她因长时间幽居而远比旁人苍白的肌肤映出几分暖意,这样的动作和色泽让她艳丽精致到凌厉的美丽的五官,变得柔和了几分,只有那双永远都静谧的黑灰色眼眸,却几乎一点也不带着寻常孩童的天真和色彩。
可是这个女孩的确与三年半前已经不同了,就算Vorldemort自己也不能否认,时间真的是很奇妙的东西,当年那个在雪地中用魔力将雪花扬到半空的狼狈的小女孩,已经长成了一个半大的小少女了,尽管她的五官依旧带着孩童的影子,小小的被包裹在荷叶边绸缎睡袍下的身体还看不出起伏,但她的五官已经开始渐渐变得更加深邃,从来没有过婴儿肥的下巴也开始变得更加小巧,她的嘴唇开始变得饱满,锁骨在睡衣的领口下若隐若现,还有那柔嫩洁白的肌肤……
他的小姑娘开始长大了,Vorldemort皱着眉想,而好像就在不久之前,他似乎还答应过要给她选择一个喜欢的丈夫的权利,那时候他本以为这个选择还要好久才会出现,可现在看起来似乎已经真的不太遥远了……
不知道为什么,Vorldemort并不喜欢这个想法,他想那一定是因为今天看着她挽着卢修斯出现而产生的不好的联想。
他还不喜欢有人觊觎他的小姑娘,就算那个人是阿布拉克萨斯的儿子,所以他故意在离开的时候拉着他的小姑娘亲吻她的脸颊,看到卢修斯吃惊的样子让他莫名的觉得很愉快,就算他的小姑娘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变得僵硬也只让他有了少许的不快罢了。
没错,Vorldemort是这样对自己说的,他的小姑娘怎么能选择这样一个还不够成熟的男孩?那个由他亲自j□j长大,早就宣誓效忠自己的小姑娘,她当然值得更好的,不,是最好的……那该是他为她挑选的,与她更加匹配的……
Vorldemort正是带着这样的想法拖着默克尔回到食死徒的大本营的,刚刚把默克尔扔给负责刑罚的麦克马洪,强硬的要求他让默克尔尽快说出他背叛的原因,又简单的安抚了麦克马洪几句,甚至提到了他还在霍格沃茨的侄子。然后伟大的黑魔王突然想起,数遍与卡西欧佩亚年龄相当的纯血男孩当中,似乎真的没有人能比得上卢修斯了……
Vorldemort为了这个想法而感到相当不快,而当在贝拉特里克斯的提醒下,想起卢修斯早就跟西格纳斯家的第三个女儿,纳西莎布莱克订婚以后,这种不快就更加明显了——他倒不在乎为了他的小姑娘要求卢修斯解除婚约,而且他相信无论是卢修斯还是西格纳斯都不会有胆子反抗自己的决定,只不过难道真的要让他的小姑娘委屈的接过本属于自己堂姐的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