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埃尔低下头看向自己的手,手腕上是磨红的痕迹,锁链碎裂的时候还有细小的尖锐小角划破了那里,血痂细碎而并不起眼,几乎就要被那片红色给覆盖过去,如果不是本身观察能力很好,就是已经习惯于经常观察别人,显然,对方或许二者皆有。
可是……两年?黑发的年轻人眼中泛起真切的疑惑的光。
按理来说,照他被关押的时间来看,那副铐链上并没有任何缓冲作用的东西,他的手上绝对不可能只是磨红那么简单,之所以会只有这种程度的痕迹,完全是因为偶尔他还有魔药可以服用,虽然也还有别的种类的魔药被强制灌下,但到底也还有那么一种是有治愈作用的。那么,他面前的这位fbi就肯定不会是从这种痕迹上推断出来时间的。
“我一直以为fbi是科技与体术非常酷炫的存在。”敛去了所谓温和的气质,病床上的少年看起来就没那么无害了,但话语还是单纯的调侃意味,他耸了耸肩,接着道:“不过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事实上,”有着棕色头发的年轻人接过了话头,“很多只看过电影和小说的外国人都会有这样的误解。”
见诺埃尔向自己看了过来,瑞德有些紧张地飞快眨了眨眼,解释道:“我是说,你有这样错误的认知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他只是在表达自己的友好。”一旁的霍奇习以为常地帮忙解决了年轻博士的尴尬。
闻言,诺埃尔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放松地靠在了床头,歪了歪头笑道:“你们当fbi的都是这么可爱的吗?”
原本因为吉迪恩而严肃的气氛突然就变得轻快起来了,仿佛他们正在谈论的不是一件重要的案子,而是好友间可以互相调侃的话题。
听见病床上的奇怪少年这么说的博士似乎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反应,手不知所措地扒拉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斜挎包,竟然沉默地脸红了。
诺埃尔也似乎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人,感到有些新奇地盯着棕发的年轻人,心想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高智商低情商的代表了。
他在这个世界这么多年,接触的大多都是斯莱特林的那种极擅交际的人物,这样的家伙,大概也就在拉文克劳里可以见到了,但拉文克劳的学生更加乐于学术的探究讨论,其他的交际倒没怎么见过,因此,这样笨拙表达善意的人物他竟然也可以算是第一次见。
其他人也完全与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那位看起来比较大一点的探员在观察推断之类的能力极好,看外表与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应该是比较有话语权挺受尊敬的存在;刚刚给那个棕发探员解围的那一位又好像挺善于官方发言,大约是这一队人里负责组织调节的人,或许是领导者也说不定;而一开始阻止自己开枪的女士……大概是更负责容易有心理阴影的受害人的案子的探员?至于比普通黑人要白一点的黑皮肤的男人和金发的女士,他现在倒还没什么了解,但跟他印象中的fbi肯定也不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