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机场之前,诺埃尔并没有研究过此行的路线,他本来就是单纯出来散心旅游的,对于去哪里倒是没有什么执念,也并不是很清楚哪里跟哪里之间有什么区别,所以他只是随手选了一班时间比较靠近的航程,确定是可以去美国的路线就可以了。
而就这么任性随意的旅游,最后兜兜转转所到达的目的地,叫巴尔的摩。
当处理完住宿的事宜,了解了一点这个地方的情况以后,诺埃尔觉得自己的运气还是挺好的,因为这个地方似乎确实是比较有旅游价值的。虽然英美之间的关系有那么一丁点微妙,但是这个被称为“不朽城”的地方还是很有传说中的历史的痕迹的,并且,美国的首都就在离这里不远,在游完巴尔的摩之后,他也可以顺道去看一下传说中的华盛顿。
诺埃尔是自己一个人出来的,并没有跟着什么旅行团,但是因为去的地方算是旅游胜地,所以经常会遇上导游的讲解介绍,也跟着了解了不少东西,也不算是光光看景。倒是当地的居民和一样是来旅游的游人,见到诺埃尔这么年轻一个人出来,也没有结伴的人,再加上经常看见的缘故,竟然还眼熟了不少。
当然那张颜值不低的脸也是原因之一……
这个时候的巴尔的摩气候并不温暖,如果有时候走到郊外的话,偶尔还能看见白雪覆盖枯枝大地的景象,以这样的温度,诺埃尔出门总不会穿的单薄,自然身上的痕迹也就被完美地掩盖没有泄漏分毫,并且没有人会对如此再正常不过的打扮起疑。
一个人的旅行真的是非常任性。他完全就是想逛到什么时候就逛到什么时候,想什么时候起就什么时候起,一觉睡到自然醒,然后再选择一个感兴趣的方向前行,因为早就为回到麻瓜界做好了准备,钱也不是问题,在这样各方面条件都非常令人满意的情况下,按心意过活的日子简直是再美好不过了。
感觉前一段时日以来的种种顾忌不快都在如此的肆意之下烟消云散,发色纯黑的少年抿了口手中温暖的颜色鲜红的饮品,望着并没有热烈刺眼阳光的天空愉悦地眯起了眼睛。
昨天他走了很长一段路,身体并不轻松,一觉起来的时候天色都已经完全暗下来了,而由于并不是灼灼夏日的关系,哪怕诺埃尔难得的天天在室外各种行走,肤色也仍然是一开始出门时候的病弱苍白的色调,此刻双唇沾染了腥红的液体,衬着那过分好看的容貌,在夜色下像极了刚刚才饱餐一顿的吸血鬼。
……不过他也确实才刚刚饱餐了一顿。
要不是因为肚子饿,按照醒过来肌肉酸胀的劳累感觉与诺埃尔现在十分随意完全看心情安排行程的情况,他根本就不会在这种时候出门。
可惜肚子是填饱了,吃的也有点撑,于是大晚上的,诺埃尔就一个人慢悠悠地在外面散步消消食,走着走着又觉得有点渴,在路边的店铺买了一份饮料,虽然看他现在的这个状态肯定是喝不完的……
其实诺埃尔自己也不知道这是要走到哪里去,在这个地方也已经待了几天了,倒不太会发生迷路这种事情,但是现在完全就是漫无目的地走啊走,要是走得太远了不小心走出了自己认识的范围那就不太好玩了。
于是最后,他在意识到这附近的人都越来越少环境越来越寂静地点越来越偏僻的时候,终于停在了还有夜间灯光照亮的小道里。
这种时刻,这种地点,如若不是还有灯亮着,那实在是漆黑一片看着就叫人心生不安的场景。脚步停住以后鞋子撞在石面道路上的声音也停止了,原先还有三三两两的行人此时也消失的干干净净,耳边只能听见风吹过的声音,安静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发生些不太好的事情。
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在诺埃尔止步不久,就有一道极快的身影将他扑倒在了地上,速度快到甚至肉眼都无法看清,随后他便感到自己的脖子上被咬了一口。
脑袋磕在地面让他一时之间还晕眩得反应不过来,手中的温热饮品脱手而出落在了不远处的地上,砸出了口子流出鲜血般朱红色泽的液体,在石面粗糙的地上缓缓流淌,与灰尘脏污渐渐地融为一体。
墨绿如最深湖底的眼瞳神采逐渐黯淡,头脑昏沉仿佛就要一睡不醒就此陷入奇幻的世界,麻痹得生不起半分反抗的力气,他的目光停落在还在缓慢蔓延的殷红液体上,感觉自己体内的血液也如那破碎的饮品一般争先涌出,尽数落入了另一人的口中。
尖利的獠牙刺破皮肤,毒液渗透进体内与迷幻药的作用相似,他以为自己的意识模糊朦胧像有雾笼罩,后脑的疼痛还是清晰地与毒液所蕴含的幻觉制造混合无间,所感奇妙之下又拉回了些许神智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