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凉不来也可以哦。”泉咲夜看了一眼她的额头,“一开始是看着很严重,但是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大事。”
“我要是不来——”常陆院凉皱着鼻尖,道出了实情,“那么那么多想要和风纪委员告白的人不就能找到了我吗?哪里还会比校医室更安全嘛。更何况我也真的很疼——”常陆院凉咬着牙,“泉,不要摆出这种鄙视的表情,是真的很疼啊。”
泉咲夜毫不留情的讥讽她,“你难道是豌豆公主吗?皮肤有这么娇嫩?”
“我倒是想呢。”常陆院凉以她特有的逻辑终于使好友哑口无声,“不要小看豌豆公主哦,能成为这样娇贵的公主难道不是一种才能吗?”
“——真不知道你这是夸奖还是讽刺。”
泉咲夜站了起来,她看向常陆院凉,“刚刚被你哥哥全部把话套出来了?”
“……差不多。”常陆院凉噎了一下,老实的点了下头,“但是我没讲,我觉得他猜得出来——这种事情发生了这么多次,无论是谁都会知道的。”
她低下头,冲着好友摊开了手中藏着的那封——本来早该被常陆院光撕毁的信封,雪白的信封上面印着法式玫瑰浪漫的花纹,描格的细纹看上去精致极了,封口处还刻意用了庄重严谨的蜜蜡,而不是现在年轻人常用的胶水,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说,寄出这封信的人都一定很用心。
常陆院凉叹了口气,似乎是不好判断、斟酌着语气一般,她轻轻地说道。
“那个家伙,又给我寄信了啊。”
第四章
说完这句话,常陆院凉却一言不发地坐了下来,丝毫没有想要和好友解释的意愿。
泉咲夜并不是那种好奇心旺盛的人,更何况摆明了常陆院凉现在心情不好,不想解释,她只是耸了耸肩,接着翻那本几乎是崭新的商业杂志——也不知道医务室里准备这个是要干什么——该说樱兰的服务态度实在是太好了么?
等她翻完一本,面前的常陆院凉终于有了动静。在她眼角的余光里,常陆院凉分明是站了起来、伸手握住了医务室的门把手。
“不是说外面还有人在围堵你吗,现在出去就是自投罗网哦。”泉咲夜不咸不淡地说道,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常陆院凉看她一眼,“我被围堵是谁的错?要不是泉那时候的玩笑——更正,说是[恶意]才对。我根本不可能被当成那些无聊透顶的家伙的消遣娱乐吧?”
哎呀,这家伙还挺记仇的。
泉咲夜丝毫没有自己出手坑了她一把的愧疚感,反倒理所当然的点头,“因为凉是我们学生会的萌物啊,接受这些小小的考验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还要我说几遍——”常陆院凉看着泉咲夜的眼神像是恨不得将对方从二楼丢下去,而且鉴于对方浑身角质层太厚的原因,会不会受伤还是两说,“学生会和风纪委员是两个毫不相干的部门……不,真要说相干的话也可以,毕竟风纪委员对学生会有一定的监督权。”
泉咲夜微微勾了唇角,“你的意思是要来监督我吗?我很欢迎哦,凉酱——”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被她拉得又细又长,让常陆院凉浑身鸡皮疙瘩狂掉。她愤愤的咬住了下唇,“少用那种语气来称呼我啊,我们还没熟到那个地步!”
“是吗?”泉咲夜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那还真是可惜。”
虽然说着可惜,但她面上流露的神态却丝毫没有一丁点的[可惜],反而像是那种恶作剧之后的愉悦感。
常陆院凉决定不理这个神经病,她刚想要推开门,门缝里却突然闪过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了过来,安安整整的摊在她手心里。
“欸——”惊讶过后,她却丝毫没有流露出惶恐之类的情绪,就好像这只是家常便饭一样——根据刚刚还未消散的幻术痕迹来看,这对[常陆院凉]来说的确是家常便饭。
泉咲夜终于放下了捧着的杂志,她慢慢地站起身来,走了过来,看着常陆院凉手心里伫立的那只由黑色彩纸折成的千纸鹤,她歪了歪头,“这东西——就是那些mafia说得幻术做成的吧?也挺不可思议呢,明明是没有任何生命的物体,居然可以向傀儡一样被人操纵着……”
好友的话里槽点实在太多,常陆院凉根本懒得吐,她瞥了一眼满脸写着‘真是好有趣哦’的泉咲夜,无奈的将注意力都集中到手心里那只似乎有些熟悉的千纸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