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他觉得嗓子更难受了,胸口一阵阵发紧,就好像是谁掐住了他的脖子,阻碍了气管的流通,感到气不够用的。因此不自觉地便喘了起来,开始很慢,逐渐地喘息加重了。他心里明白:症状和上次基本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到了敲门的声音,身上很难受实在不愿意动弹。他知道可能是妈妈回来了,于是便没有动。
接着又传来了一阵用钥匙开门的声音,那米推门走了进来。她倒没觉得有什么反常,以前也经常是这样。壮壮因为写作业不愿意起来,也是那米拿钥匙开门进来的。
“壮壮,写作业呢吧!”那米往墙上挂好了挎包,又换着拖鞋问。
怎么没人回答?那米才觉得有点不对劲,赶紧走进小屋,看到壮壮正躺在床上。
壮壮的房间是个横向长方形的。一进门正对着是一个三开门大衣柜,右边横向摆着单床头的单人床,单人床床头右侧是一个窗户,下边是一个一头沉写字台,右侧放了一把椅子,写字台前边有一个藤椅。平时,壮壮就是坐在藤椅上写作业。
那米急忙走到床边,看到壮壮的状态和那次犯病的时候一模一样:呼吸急促,嘴唇开始发紫,不时地咳嗽着,浑身软弱无力。她伸手摸了一下壮壮的额头,有些发热,于是立刻意识到:支气管哮喘又犯了!
在那米的脑海里立刻蹦出来几个字:他肯定是这两天累着了!她有点后悔,不应该放松对他的关照,也不应该让他干家务事,更不应该锻炼的时间过长。他现在还不知道今天放学后壮壮还和高年级同学打了一架呢!
没别的,赶紧去医院吧!
那米赶紧走到门口,从挎包里掏出手机给栗南拨了过去:“喂,栗南,壮壮又犯病了,我现在马上带他去医院。什么?等你一会儿,来不及了!他的嘴唇都紫了,和上次一样还是急性哮喘,得早点去医院。你直接往第一医院赶吧!我先带他走了!”
放下电话,那米又找出壮壮的医疗本放进挎包里,背上挎包走到壮壮床前,把壮壮拉了起来说:“壮壮,我背你下楼,咱们上医院。”说着转过身把壮壮背了起来。
走出家门,下了三层楼,来到了停放在楼前边的自家长城越野车旁边,那米拿出车钥匙遥控开锁,拉开了后排车门,让壮壮坐了进去。接着又摸了摸壮壮的额头,温度跟刚才差不多。于是说:“壮壮,你做好了,马上就到医院。”说着就关上了车门。
那米坐进了驾驶室,熟练地启动了车子,一脚油门车子就开了出去。刚开出大院门,那米就看见栗南骑着自行车从十字路口猛冲了过来,于是赶紧靠边停车。
栗南接到那米的电话后,二话没说,跟文山交代了几句便跑出了车间,来到自行车棚骑上车就往家赶。他想把自行车放回宿舍院里,然后打车去医院。没想到正好碰上那米开车出了宿舍大院,那就一起去医院吧!
栗南把自行车放进了大院车棚,然后快速地跑了出来。那米推开车门下了车说:“你来开吧!”说着就跑到了骑车右边拉开后门上了车。
栗南坐进了驾驶室,开上车直奔恒州市第一医院。
那米坐在后排座上搂住了壮壮,他感觉壮壮身体软绵绵的,就像一堆刚弹好的棉花似的。她安慰着说:“再坚持一会儿,咱们马上就到医院了!”
这个时候的壮壮,病情似乎比刚才又严重了。脸色发白,嘴唇发紫,呼吸急促,咳嗽不断。那米给他捶着后背,想让他咳嗽的轻松一点。突然,壮壮哎呦了一声。
“你怎么了?”那米感觉出来了,好像是她捶的时候壮壮感觉到疼了。栗南也让那米看看儿子的后背怎么了。
那米撩开壮壮后背的衣服,又打开了位于车顶上的后排照明灯,这下全看清楚了:后背上有一片大大小小的红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