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向院外窜去,忽然咦了一声,只见院外东侧却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光映得东边天空一片火红。
闪耀的火光下却见那大旗杆上缓缓扬起了一面月白大旗,旗上那猩红的“岳”字在烈火光焰下迎风怒展,煞是醒目。
这就是当年百战百胜的岳家军行军布阵时挑过的大旗,十年前让金人闻风丧胆的岳家军大旗。在这个凄冷惨酷的冬夜里,在这烈焰烛天的火光下,那卷舞的旗面残旧了许多,但招展起来的依稀还是十年前的雄风。
几个要待扑来的龙骧楼高手见了那旗子,神色不由一馁,心内霎时都闪过了一句几乎忘却的话语“撼山易,撼岳家军难!”
激战之中的风雷堡群豪陡然间见了那大旗,却均是心神大振。这些热血汉子十年来猫在这山沟里,苦哈哈地种田打猎,也不肯出堡臣服金国。他们穿的用的多是十年前的破旧衣衫,洗得掉了色,烂了线,仍不肯换却这些南朝衣冠,也不愿退归江南,为的便是他们曾随着心中那位永远的大帅在这片热土上洒过血挥过汗,垂过泪水也留下过笑声。
蓦地一个秃顶辫发的高瘦老者疾掠过来,用女真话长声喝道:“何三斧,你随我追那使刀的汉子,旁人跟着徐和尚砍了那破旗子!”
这老者显是此次龙骧楼人马的主使,随口一喝,就有说不出的威严。
“徐和尚遵命!”
一个胖大和尚昂首应了一声,跟着又有四五个汉子长喝呼应,呼喝之声起伏震耳,显是均为高手,立时院中鏖战的诸多金人全随着那和尚向东杀去。
那老者却如雄鹰展翅向厉疯子和徐乾抓来。
厉泼疯一惊,携起两个孩子,从墙头上飞身窜了出去。
宋铁枪的嘶声一喊:“速来保护少主要紧!”
众人一惊,急随着他和鲁金刚也向厉泼疯奔逃的方位冲来。
余孤天摇摇头:“这不是暴露方位吗?”
那老者长声怪啸:“你们跑不了的。”
而在这时候“岳家军”的旗帜已经倒下,这也说明易怀秋死了。
一瞬间厉泼疯和南雁都悲痛莫名。
那老者道:“差点中了易怀秋的诡计。”
何三斧道:“还是海坛主神机妙算。”
厉泼疯听得“海坛主”三字,心下微沉:“原来这干巴老头果真便是号称‘海东青’的金国邪派高手,听说此人擅于调鹰驯豹,横行塞北二十载罕遇敌手,数年前忽然绝迹江湖,想不到却入了龙骧楼!那金雕、猎豹必是此人所驯!”
在厉泼疯思考间,何三斧已凌空掠至,扬手一斧便向他当头劈到。
厉泼疯横刀疾拦,刀斧相交,发出震人心魄的一声巨响,两个人的身子都是微微一晃。
海东青则趁机攻向卓南雁和余孤天。
卓南雁大吃一惊,双掌一分,摆了个伏虎拳中“跨虎登山”的姿势,横身挡在余孤天身前。
“你这小子倒有些勇敢。”
海东青有些嘲笑道,他可是完全没有把卓南雁放在眼里。
海东青随手一掌拍向卓南雁,以卓南雁的小小年纪是绝对挡不了海东青这一掌的。
远处的厉泼疯睚眦目裂,因此手上的招式也越发的不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