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日放假。
在雇主忙碌得脚不沾地的时候,黑子哲也被雇主黄濑君放假了,以简井小姐的话说:一个学生的年龄,就该有学生的待遇,他们雇佣童工本来就不对的,怎还能奴役剥削。
被‘童工 ’两个字压歪了脖子,黑子哲也有点郁闷,挺糟糕的是,黄濑君不允许黑子哲也看‘教坏人’的书。避免黑子哲也无聊透顶,黄濑君支付了黑子哲也工作那一周的…薪水,让他去买自己感兴趣的书籍= =。
哪里不对?黑子哲也一时又说不上。只能继两人后拿上钥匙外出。
在最近的悠闲茶座逛着,就是黑子哲也这样对一切都平淡以对的少年,也不免露出能称之为愉悦的表情。
如果你追的大半年乃至一两年才出一册的书几天内全部完结,你就懂黑子哲也的心情了。
无尽的坑里,总有很多被坑死的读者。黑子哲也的涉猎面让他总处在被坑中,这下少年完满了,毕竟不是每一个创作者都叫富坚x博,不是每个作品都叫《尼x河的女儿》→_→。
如果黑子哲也有足够多的钱,他一定将标示‘典藏’的货架上的书扫掠一空。然而现状是,他只是个三无借住者——无身份(有记录的死人)、无学历(只有过国中毕业证)、无财产(手上以及钱包里加起来只有九千日元),所以全买下的想法在脑子里转两个圈就被抛弃了。
“你好,我们书店是提供出租服务的,请问您需要吗?”
“请问这边也提供出租?”黑子哲也有点意外,发现他并主动跟他搭讪的人类。
“是的,因为这是店长朋友在我们书店…寄卖的,他说过…允许外借。”店员擦了把汗,险些说错话。
“请务必让我租借。”
“好……”
快速办好手续,交了按金,黑子哲也手提着整套《你才说谎,你全家都x谎!》神情平静地离开,至少店员是这么认为的,或许只有熟悉黑子哲也的人才能发现他上扬少许的嘴角,乃至获知他愉悦的心情。
“真是个奇怪的少年。”一身御宅装扮的青年甩着手中的胸器妹子抹布,挨着电脑,毫无形象地站着。
安坐在茶点区,无视挂在电脑上的货,眼戴遮盖半张脸的深蓝眼镜的男人笑笑,滑动鼠标发出了帖子,“只是个喜欢阅读的孩子吧。”
“我同样奇怪的友人哟~那些书不是放着展览的吗?”
“书也是需要人欣赏的,只放着就失去它的价值和意义。”
“半月前有个翻着《我的xx不可能那么可爱》的准备高价收购的小少年不见你那这么说,你个虚伪的男人……”
“平泽君。”
“得,我闭嘴。话说雅也你究竟是怎么发现那个少年的?我压根就看不见那里有个人,要是来个那样神隐的小偷,就是卡米桑麻也打救不了我的损失。”忧伤而明媚得让人想狠踹一顿,神崎平泽感叹一下,手却擦拭起并无粉尘的桌子。
“……他只是存在感稀薄。”
“得,你总能发现神奇的人。”擦完桌面,乐此不疲地擦杯子。
“你该去找找医生,不然强迫症得发展成洁癖了。”山下雅也推了推太阳镜,摇头感叹。
“滚你的……”
MJ里,黑子哲也吸着香草奶昔,翻着手里的书。
同一张桌子已经来来去去很多人,只要黑子哲也不说话,来往的人也没留意到他,以至于礼节性的搭桌提问也没有。
对于进入看书状态的人来说,不被打扰也许是最好的状态,所以有时候存在感稀薄未尝不是好事。
“哎……这个案件真的很难,医疗事故,律师总处于被动一方,不仅是知识层面上的不足,搜集证据方面,无论哪家医院都不会站在我们一方的……也只有绿间律师会接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案子。我都愁的想揪头发了……”
绿间这个称谓让黑子哲也抬了抬眼眸,对面是个衣着整洁,衣领别着律师徽章的年轻男人,挺普通的上班族,苦逼着一张脸还真揪起头发了。
“对啊…绿间律师他真是跟医疗事故抗上了,好吧,他专业程度怕是去考医生也必须过了。”年轻男人哭丧着一张脸,“……绿间律师跟医生有仇还是跟医生有仇吧,啊啊啊,他大爷连生病都自己写药方闹哪样!哎…不跟你说了,我还得去买药呢。”男人挂了电话,狼吞虎咽地啃了套餐,旋即收拾公文包离开,在此之前还撞到了椅子,略着急。
黑子哲也想起了目标定位了医生的绿间君,挠挠脸—— 一定不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