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上自行车,一起到了火车站,跟李站长说采购的事儿倒是挺顺利的,邻村的菜新鲜还便宜,只要有人愿意送来,他们肯定收。
冉江这却遇到了麻烦,马喊水一听说让他从火车站离开,重新去当赤脚医生,而且还要去邻村,一百个不愿意。
“撒?你莫看见他们刚才的样子,就差用锄头给你达脑壳上开个口子了,你还让额去给他们看病?不去不去!”
“达,那当年邻村的人还把俺姑脑袋打了呢,后来他们村人得病,你还不是去给看了?”冉江劝道。
“那能一样么?当年打架是打架了,可俩村挨着几百年了,谁家还没个亲戚关系来着?额认得黄园村的谁?凭啥给他们看病?”
“而且额在火车站,一天十块钱的工资拿着,一个月就是三百块,一年就是三千多!盖房子的钱就够了!额要是不干这活儿,咱家啥时候才能起屋?”
马喊水不光有怨气,还有更直接的经济收入摆在这儿呢,他在这里一年三千多,去当乡村医生,怕是连三百块都没有,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咱家俺妈、得宝都在这儿干呢,额也拿工资,咱们几个钱加起来,一年也能攒够盖房的钱!”
而且冉江也在琢磨,等这个活儿结束之后,该给得宝找个什么工作,钱应该不是问题。
“看你看你,这口气大滴,三千块钱都不放在眼里了?你这第一个月的工资还没拿到手呢!”
“达,咱们以后是要在玉泉营长待呢,和邻居处不好关系,以后咋混?咱们之前有人偷人家东西,现在也该补偿下人家!”冉江继续做工作。
“哦,你说这东西是你偷滴,还是得宝偷滴?别人家惹出来的事情,凭啥让额去给他们还?”马喊水犹豫了下,但依旧不肯答应。
“你不是还是代理村主任么?”又嘀咕了几句,见马喊水依旧不同意,冉江就只能再次拿出杀手锏了,“这可是关系到额能不能留在吊庄办的大事。”
一听到这个马喊水的耳朵马上竖了起来,他现在就三个心愿,一是尕娃的爸能早点回来;二是在玉泉营过上好日子;三就是自己这个大儿子能当官了。
其中以最后一个最重要,见他有了反应,冉江又加了一把火,“达,张主任对额前一阵滴工作挺满意滴,也给额说了要是额以后表现好的话,就找县里说,把额正式调过来!”
“你也清楚,待在吊庄办和回农机站,前途肯定不一样,咱又没啥关系,想当官可不是就只能好好表现么!”
经过他一番劝说,马喊水还是同意了,“听你滴,都听你滴,谁叫你是额娃!额不为你想还有谁为你想?”
完了又长叹一声,“哎,额为你为你牺牲地大了,你要是今后当不了官进不了县城,那额就太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