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讨厌你！”约翰很是认真地说：“但我也爱你。”

这一下让何凝烟愣住了，讨厌是因为约翰的诞生是为了她，作为一个单独的个体，完成任务就会死亡，自然会讨厌任务的本身。

约翰好似带着几分无奈：“就跟你讨厌我，却对我下不了手一样。金不用说，他必须爱你。我好奇地是，奥兹为什么那么爱你，它只是一台原始类的机器。”

“奥兹爱我？不要开玩笑了！”她的声音显然带着虚弱。

约翰侧首，以略微鄙视的表情面对。还用得说吗，所有的记忆，全融入了她，以至于博士不得不格式化记忆芯片，一次性全部删除干净。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这还不是爱？

她垂下眼睑，长长呼出一口气。

“知道你不爱它，你这个狠心的女人谁都不爱。。。一个不懂得爱的人，怎么知道对方为什么爱，这个问题确实有点为难你。换个问法，奥兹是什么样的机器人？”

何凝烟陷入了回忆中：“它很特别，并不是它外表特别，那时的机器人只有几个型号，同一个型号的都一样。它和其他机器人不同的地方是。。。”

她受伤时，奥兹会紧张，所以后面冒充的哪怕一样，她假装崴脚也不会过来关心。

奥兹最喜欢她的皮肤，她的手，总是看着说很美。

奥兹正在觉醒，有着超过程序之外的性格。

当何凝烟回过神，看到约翰还看着她，并不着急地等着答案。

她开始说起那天的事情，人类设施因为无人维护导致爆照和燃烧，灰尘遮天蔽日，有毒的灰尘雨不停如雪落簌簌下。奥兹用塑料布将玫瑰花园围起来，给幸存的小动物建了一个庇护所。

满院子的玫瑰花，小松鼠跳到了奥兹的肩膀上。。。

“奥兹说过，这些玫瑰很美。。。”何凝烟带着遗憾。

“是很特别，拥有了自我意识，审美观和所谓的人性。而这些东西，以后的机器人都是程序输入，大约只有它是自我产生的。”约翰想了想，将平板拿近了，盯着平板里的何凝烟：“但奥兹并没有死。”

何凝烟看着约翰那张靠近了的俊脸，此时他嘴角又带着几许嘲讽的笑意。

“我就举个简单的例子，如果金的身体换做是其他机器人使用，这个机器人会爱你吗？”

不用说，肯定会爱，因为图纸是按照她的基因设计的。

“奥兹的记忆芯片是特有的，那时每个机器人的芯片都是单独设计和制作的，利用了基因工程，加入了人类的DNA。”约翰冲着她笑了，并且保持着这种笑容。猛然一看，很帅气；可时间长了，感觉诡异。

她顿时深吸了口气，狠狠闭上眼睛，骂了：“博士，你这个疯子！”

“天才往往都是疯子。”约翰此时全身都是放松的：“明天过来一起吃午餐吧，我等着你。”

还对着她撅了撅嘴，来了个飞吻：“祝晚上有个好觉，晚安！”

页面里的约翰消失，雪花一片。

约翰收了线，随后切换到了《乱世佳人》，继续看。这部片子是二十世纪四十年代的，太老了，所以平板里没存。而且这片子也够长，几乎四个小时的片长，可以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哪怕目前的网速，只是多了一秒钟的时间，可多一秒钟就多一份成功率。毕竟通过平板里的程序入侵系统，链接WiFi，又是严防死守那么厉害的系统程序，不是那么容易的。

平板里，马车闯过满是大火的城市。终于有点安全了，男主却打算扔下女主去参军，这让女主不解和恼怒。

男主将女主从马车上拖抱了下来，走到一旁。强搂着她，深情地低头看着：

“我爱你，斯卡利。即使这倒霉的世界和我们俩都变成碎片，我也爱你。。。”

“我爱你胜过爱任何女人，我等待你的时间比等待任何女人都要长。。。”

“期待你的拥抱，期待着把和你亲吻的记忆带到战场。别担心着我，你是在为一个准备带着美好记忆去赴死的战士送行。。。”

“斯卡利，吻我，就这一次。。。”

在背后满天红色的映衬下，那是整个燃烧的城市映红的黑夜。。。克拉克·盖博搂住了费雯丽演的斯嘉丽，深深地吻了下去，成就了电影史上最为经典的画面之一，也是最为经典的吻之一。。。

约翰点击了一下暂停，让这个镜头凝固在了平板上，拿起旁边的酒瓶，喝了口。带着几分满意：“我最喜欢这个镜头，太喜欢了！”

在前面的看守，也看着平板，只不过看得是成人R类的战争片，到处都是爬行的人造怪物，满满地血浆四溅。各种特效将场面撑得很大，夺人眼球。可这种爆米花片，看完之后有时过了十分钟，就忘了里面讲的是什么。

他抬起头瞟了眼约翰，知道这个家伙今天下午吻了将军的女人，拦都拦不住，现在肯定自我感觉良好极了。。。好吧，能吻将军的女人，算这小子够胆，能吻将军的女人，这个皮肤如瓷娃娃一般的女人，一定很刺激！

一个空酒瓶从铁栏杆的间隙里扔了出来，差点砸中他的头。

正要羞恼，就听到里面的约翰平静略带阴森地呵斥：“在想什么呢？再给我一瓶酒。”

这种高智商的疯子，还是不要得罪的好！看守有点心虚，侧头喊：“哎，再给他拿瓶酒。”

何凝烟愣着，靠在枕头看，一直呆呆地看着那一片雪花。。。“奥兹的记忆芯片是特有的，那时每个机器人的芯片都是单独设计和制作的，利用了基因工程，加入了人类的DNA。”

奥兹的芯片就跟金的身体一样，是独一无二，特有的。如果再装上，他依旧会按照本能，渐渐复苏人性和善良吗？

不~，她手捂着额头，头疼欲裂。她宁可奥兹消失，永远的消失，这样就能仅存下回忆。

可现在奥兹的芯片装在了金的体内，让她好不容易积攒起的理由全部打散，她没办法下手，没办法。。。可金不死，她只有看着查尔斯死。如果约翰不死，查尔斯肯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