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丝不挂时,寝殿里的烛光映在她身上,还是那么的白洁,如雪的肌肤上寻不到一丝一毫的瑕疵。
这是当然,白铃的母亲从她出生起就尤其注意看护,务求要让她全身上下寻不出任何破坏美丽的瑕疵。
白铃的一只手臂抱在胸前。
这里明明只有一个沉睡着的人。
‘只当是偿还救命之恩,偿还亏欠之义……’
白铃的手臂终于慢慢放下,慢步走近龙床,轻轻伸手揭开了黄锦的龙帐,正要钻进去时——背对她姿势、本该沉睡的步惊仙突然说话了。
“直到你撩开锦帐,我还希望你能够穿上衣服立即回去。”
白铃的自尊心蓦的一痛,知道自己被眼前的人看轻。
然而——她已经来了。
“恩公之情白铃无以为报,故而只有把女子最珍贵的贞洁献上。”白铃说罢,唯恐被他看贱了,忙又补充道“恩公如果以为白铃擅长做这种事情就错了,恩公是过来人,自然会知道白铃是否贞洁。”
“白铃。”步惊仙犹自背对她侧躺着,一动不动,只是语气里增添了几分严肃。“难道——你从来没有想过,当年也在逃命的我,为什么会甘冒被秋叶长老发现的危险救你吗?”
白铃想过,但未曾深想。
因为她觉得,任何一个男人会救她,都不奇怪;她的美貌,她的武功都是足以让人盘算的价值。同样,任何一个男人在为了更大的价值而对她弃之如履时,也毫不奇怪。因为她的美貌,她的武功不足以让每个人都以为拥有了就能够满足。
“恩公有侠义心肠……”
“你回去吧。”
“恩公——”白铃犹自希望钻进去,不料步惊仙紧接着的话却让她不由自主的、心如刀割般的难受。
“回去吧,此刻我已经很难过了。不要让我感到彻底的失望。”
白铃身子僵了半响,终于轻轻退离龙床,木然将地上的衣裙拾起了,一件件穿回了身上。一如脱下时那般安静。
而她的心情,却比刚才挣扎矛盾是否脱下时更难过。
因为她知道自己错了,这让她觉得失败、又可耻。更因为她知道此刻北君对她看轻了,最后那句话的语气,分明是带着失望的难过。
‘母亲说,伤害别人的人是聪明人,如今北君被我伤害,为何我也觉得难过?’
白铃一如来时,飞走回去寝处。
只是比来时飞走的更快,更急!
就在奔出东宫,途径花园的时候,奔走中险些与一个人迎面相撞。
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心乱如麻的竟连面前有人都没有早早察觉。
只是,当她看清面前那个人时,不由的燃烧起满腔仇恨之火!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