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臣领着一行人上了二楼,一进房门,萧逸就挣扎了一下,嘴里更是不客气地骂陈昭,“你这狗东西,还不赶紧松开爷!”
他的人都还留在楼下,这般孤身跟上来,算是给萧睿面子了。可陈昭是萧睿的侍卫,自然只听萧睿的,听了这话手仍然钳制的紧紧的,只看向萧睿,以眼神询问他的意思。
萧睿挥了挥手,陈昭这才松开。
萧逸往前一跳,双臂摆动活动开来,转回头就给了陈昭一脚,“狗东西,下手没个轻重的,伤了爷,七哥非得宰了你不可!”
天地君亲师,除了天地就是君,萧逸此番便是再过份几分,陈昭也不会放在心上。从小所受的教育已经注定了,君臣之道,主仆之分,他虽是萧睿的仆人,可也是萧逸的仆人。
“行了!”萧睿真是看不上这个弟弟,“你这是料准了我要来,故意做给我看的?”
屋里留下的都是萧睿的心腹,萧逸自然也不必担心其他,几步上前坐在萧睿一边,自己屈尊降贵的倒了杯茶慢慢的喝了。
“没料准,我以为你早走了呢。”说完见萧睿不理他,他又无赖地笑,“再说我这也算不得多出格吧,食色性也,不就是玩几个女人,也没做其他什么事儿。我说七哥,你别这般绷着,仔细绷出了毛病,哭都来不及。”
是男人,就没有乐意被人小瞧那方面的,萧逸一张嘴就是这个,萧睿再怎么知道弟弟的品性,这会儿也没忍住,端起面前的茶杯就往他脸上砸了过去。
萧逸险险避开,等茶杯砸到身后墙壁掉下砸碎了,才收敛了脸上不入流的笑,朝外挥了挥手,撵陈昭几个下去。
等人都退出去了,他便一脸严肃,声音也刻意压低了,“七哥你气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太子老三还有老五都在盯着我,我若是不这样,怎么打消他们的怀疑?”
萧睿道:“你装装样子自然是没问题,可你知不知道,这回为什么父皇把你也叫过来?”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
萧逸不在意道:“这也是恩宠,起码证明父皇心里有我,叫那般狗东西不敢小瞧了我。”
萧睿冷嘲:“这么说,那从前父皇心里是没你了?”
夏日快要结束,入了秋京城便凉了,承元帝带着避暑的后妃即将回宫,可这会儿却仍然热得很,下旨招人来接他,自然算是恩宠,可谁又敢说,这不是一件苦差事呢。
这大热天的没日没夜的赶路,骑着马屁、股都被捂的到处是痱子,就更别提太阳毒辣,赶路辛苦了。往年皇上自然常常去避暑,可要么就是带上萧逸,要么不带也不会叫他来接,今年偏偏叫他来接了,其中能没有什么事吗?
可这个自作聪明的弟弟,还真就是一点没看出来!
就这样的,还敢肖想那个位置,萧睿都被他蠢笑了。
萧逸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不对了,他不免有些紧张,“怎么了,是,是那边发生什么事了?”不会是父皇不行了吧?想到这个可能,萧逸脸色一白,人真的是慌了。
亏得萧睿不会读心术,猜不出弟弟的心思,这会儿只淡淡道:“是太后她老人家,年纪大了,冬天烧地龙还好熬。可夏日不敢太过用冰,日子才是真的难过,这次有消息说,怕是不大好了。”
原来不是父皇!萧逸心下一松,可接着却又紧了,就算他对太后没有什么祖孙情,可若是太后真的熬不过去没了,而他居然还在来的路上大肆张扬玩女人,那也是个大过了!
他不由埋怨萧睿,“七哥你既然知道消息,怎么也不通知弟弟一声,险些就害我酿成大祸了。”
萧睿直接被气笑了,这简直是自己蠢不知道,还偏觉得有理了。他干脆起身除衣准备洗漱,竟是理都不想理这个弟弟了。
萧逸也讪讪地,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不敢再跟哥哥逞能,默默起来准备出去。可瞧着萧睿自己更衣又忍不住了,提议道:“七哥,我那带的女人太多了,丢了又舍不得,不然先借你两个,伺候你洗漱更衣吧。你瞧着你,这没带女人就算了,丫头也不带,这也……”
萧睿刚脱了臭烘烘的袜子,听见这混账话,将袜子团成一团,不客气地就往他脸上砸了过去,很好,正砸在他张大的嘴里。
话声戛然而止,接着就是萧逸一边呸呸吐着一边干呕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