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涵的话音刚落,司琴和司书也龇牙咧嘴地掀了门帘进来,两人走到了奶娘面前,合力把她扶了起来。
“小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老夫人吩咐了,以后老奴就是内院的大管事,方姨娘又是内院的当家,这个家用谁不用谁,我们两人还是有权决定的。”余婆子慢条斯理地说道。
“余婆婆别忘了,这个家目前还是姓谢,这家让谁当不让谁当我还是有权决定的,司书,你出去告诉高升一声,让他把家里的下人都集中到一处,所有的人都喊齐了,我有话要说。”谢涵瞪着余婆子说道。
“小姐,我们是老夫人打发来的,是老夫人说你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上台面的人,怕你被这些小门小户的人教坏了移了心性,所以才打发我们两个来替你把把关,顺便教你一点真正的贵族礼仪,你可不能辜负老夫人的一番心意。”史嬷嬷看出了不对劲,半是威胁半是妥协地说道。
“史嬷嬷,你的记性看来也不怎么样了,我是谢家的女儿,说了明年夏天要回谢家的,我们谢家本就是小门小户的乡野粗鄙之家,本就上不得台面,我干嘛要去学那些劳什子的贵族礼仪?”
“你,你怎么不识好歹?都说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你母亲只有你一个女儿,你外祖母自不会丢下你不管。”史嬷嬷就不信凭顾家的门楣还吸引不了谢涵。
可惜,她押错了宝。
“史嬷嬷你又错了,我祖父母均健在,还有二位伯父母以及一堆的堂哥堂姐,更别说我还有那么多的族人堂亲,没道理谢家的女儿要让顾家去养。”
“小姐,消消气,余妈妈和史嬷嬷到底是老夫人派来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你,你就先退一步吧,放心,奴婢会让奶娘留下来。”方氏上前劝道。
她也是为难,她知道谢涵绝不会答应让奶娘离开的,也劝过余婆子,可余婆子不听,仗着有老夫人撑腰,想趁着谢涵不在的时候把后院清理一遍,可她不想想,才刚见面时谢涵就把她们堵得说不出话来,到底还是逼着她们去住了客院,这样的谢涵是她们能拿捏得住的吗?
这下好了,谢涵说了,这个家让谁当不让谁当她说了算,她们是没事,顶不济搞砸了拍拍屁股回顾家,可她还得在这个家生活呀!
“奶娘留不留我说了算,跟你们任何人没关系。”谢涵不接受这个条件。
“怎么没关系,我不是内院的管事?我告诉你,这是老夫人的意思,老夫人说了,你现在也不用吃奶了,还留着这奶娘做什么?正经好好跟史嬷嬷学点规矩礼仪,将来老夫人才能为你做主,找一门门户相当的亲事,这才是正理,你跟着一个乡下女人能学出什么好来?”余婆子说道。
其实,余婆子这话倒也不全是撒谎,撵走奶娘还真是老夫人的意思。
原来,顾琦回去之后说了谢涵的变化,也说了他在谢涵身上吃的几个亏,可国公爷和老夫人都不太相信顾琦的说辞,以为是他为自己的失职找的借口。
凭他们这些年的经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一个六岁的孩子,再聪明能聪明到哪里去?
谁知没过几天,谢耕田和谢耕山带着顾府的这些婆子和汉子进门了,同时递上了一封谢涵的亲笔信,大意是感谢这次顾琦的相送,又感谢顾家这大半年对她的照拂,接着又说大师说她这段时间血腥气比较重,需要住在寺庙里沾染点佛性,最后才说家里下人比较少,事情又多又乱,怕照顾不过来顾家的这些人委屈了他们,正好自己两位伯父和刘妈妈一家回幽州,顺便把人送了过去。
看完这封信,老夫人再单独见了见刘妈妈,这才相信谢涵不再是那个软弱可欺的谢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