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楼上,小王把钱给了服务员,他眼尖,看出这房间的干净不是酒店打扫的,而像是客人自己收拾的。
他问服务员,“这房间客人离开的时候就是这样?”
那服务员点点头,拿了小费态度超级好。
小王推开服务员进去看了看,客房里面正常,出来的时候,一眼望见洗手间的垃圾桶。
他弯腰拿起来垃圾桶一看,里面半桶头发。
他抬手拉起来一缕,看到都是一尺多长,发质很好,柔顺发亮。
他瞬间肯定,成汐韵剪掉了头发。
承平冲进来,“怎么回事,还不走。韩家的人要来了。”
小王连忙把垃圾桶连袋子提出来,卷在一起说,“我把垃圾带走,免得留给韩家人。”
承平也没管,催促他快点。
小王跟在承平后头,又给服务员嘱咐了两句。
带着垃圾下楼的时候,看到酒店打扫的车,他把垃圾绑了顺手扔进去。这下放心了,谁也别想知道成汐韵剪短了头发,让他们慢慢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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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向南开
成汐韵坐在车上副驾驶的位置,短发清爽,还半湿着,她吃着苹果说,“我有素质吧,多拿她们两块蛋糕,帮她们把房间收拾干净了。”
“你不问咱们去哪儿?”韩蕴说。
成汐韵从善如流,“那咱们去哪儿?”
韩蕴说,“咱们去阿玛菲,现在过去,如果遇上你男朋友再说。”
成汐韵说,“不去。你要真的要去,就把我扔在罗马就行。”
她也不变脸,不生气,就那么直直地说,好像早就想好了。
韩蕴看她。
“你就认定我不会把你扔在罗马是吧?”他倒有点不高兴,她这明显是故意的。
成汐韵笑了一下,忽然变得亲昵可亲,转身看着他说,“咱们就在这边玩多好。”
那样子小女孩一样,韩蕴就不由换了口气说,“对方已经回了邮件。”
他看着成汐韵,“你别怕。到时候你在就近的地方等着我,你不是也想去索伦托吗?你在那边等着我。开车要差不多一小时,不会遇上他。”
成汐韵摇头,“我心里不踏实。万一遇上,他人多,咱们人少。不划算。我宁可在街头卖艺当修行。”
韩蕴说,“那你准备躲他到什么时候?”
成汐韵想也不想地说,“不会很久的。你想想,他总有追厌烦的时候,再说,他有公司呢,我又没有公司等我回去开会。所以何必和他硬碰硬?”
韩蕴看着前面,这话倒是没错,有正经事的人最耗不起时间。
相反主动权在成汐韵这里,光脚的永远不怕穿鞋的。
原来,她是这么想的。
他点点头,问了一个更重要的问题,“那你的工作怎么办?你请假出来旅行,总得回去。”
成汐韵摇头,“在他派了这么多人追我之后,我已经决定辞职了。”她转身看着韩蕴说,“你知道我这种手艺人,是靠手艺吃饭的,不一定要和他同城。我爸妈也没了,我在什么地方不行呀。等咱俩分开,我回国就换个城市呆着,下半辈子都和他江湖不见。”
韩蕴被这理论再次“震撼”!
工作说扔就扔,果然天生吃“流浪”这碗饭的。
看了成汐韵一眼,他意味深长地说,“现在我倒是终于理解他为什么死追着你不放了。”
成汐韵咬苹果的动作却愣住,也认真思考起来,晃了晃韩蕴,“你说,他会不会真的因为这个,怕以后找不到我了,才死命的追。越追不上,越不服气?”
韩蕴说,“既然都要辞职了,想这个有什么意义?”
“对。”成汐韵把苹果往韩蕴嘴里递。
她咬过的谁要吃,韩蕴一把推开,拿起旁边的水喝。
成汐韵也不介意,咬着苹果,没什么滋味地说,“想那些没意义。反正我也不会冒险和他去谈判。我还不想生孩子,以后不见面就好。”
韩蕴一口水差点喷出来。
他放下水,擦了擦手上的水,说,“那你说,你想怎么样?”
“听我的吗?那我看看地图。”成汐韵赶紧扔掉苹果,擦擦手。一本正经拉过一张观光地图,她狗看星星一样,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所以然。
抬头问韩蕴,“你早上说,咱们还可以有个备用计划,后面不是还订了酒店嘛。他找到昨天的地方,又不代表可以找到咱们以后住的地方。咱们不要急着过去。就这样慢慢晃过去多好。”
“那是在四天后。”韩蕴说。
“四天就四天。”成汐韵看着地图摆出统筹的样子说,“我来给咱们安排。”
韩蕴说,“咱们的钱坚持不了四天。要不你……”
成汐韵抬手打断他,从容地说,“别想太远,先规划这四天流浪的生活就行,等确定他回国了。再说以后。”
韩蕴无语了。
谁要和她说以后呀。
以后流浪到底吗?
谁知道她会不会下个月心血来潮觉得出家也不错。
于是韩蕴居安思危地问道,“其实,你准备流浪到哪一天?不用想以后吗?你这是辞职下一步直接浪迹天涯是吗?”
“先活在当下。”成汐韵更正他说,“你还是没有理解活在当下的重要性。我现在有个随时爆发的威胁,如果我前男友找到我,绑架我回去和他生孩子,你救不救我?”
韩蕴,“……”
他用无妄之灾的眼神看着她。
成汐韵拍了拍他的肩膀,完全没有见怪,反而很理解地说,“这就是活在当下的重要性!你看,你都不知道明天要不要带着我上路呢,我又何必去想以后。先想咱们这几天,不是更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