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英,我也提醒你一句,别的事情可以胡来,但是海南的黎族你可要小心安抚,无论如何,别给我闹出乱子来!不然你干爹都未必保得住你!”谷鄩
朱英一怔,大哥好像不是在撒谎啊?
他想了想,突然笑了,“大哥,我是去求财的,不是去找死。我要是真的傻到了横踢竖卷,得罪了一圈,我还不如自挂梅岭关上呢!放心吧,我明白的,去了岭南,要先确定谁是朋友,谁是敌人,可以拉拢合作的是谁,必须要铲除解决的是谁……反正就算我看不清楚,不是还有龚伯遂那些人吗!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我会听建议的。而且我还会定期给大哥写信,遇到了什么事情,我就请教大哥,你想放心吧,我不是小孩子了,事情我必定能办好的!”
张希孟点了点头,却还是忍不住唠叨,“我只能帮你个大略,而你现在说得好听,到了地方,又未必会如何!总而言之,你要知道,自己是做一件前所未有的事情,要有远见,又要足够谦卑。要把自己放得低一些,把事情想得周全一些。”
堂堂张相公,不厌其烦,就像个老妈子似的,反复叮咛,把各种道理,掰开了揉碎了,反复和朱英讲。
尤其难得,朱英竟然没有厌烦,而是仔仔细细听着,半点不敢放过。
到了最后,朱英才道:“大哥,我就要走了,按理说你的事情,用不着我担心。但我见你迟迟没有婚配,只是孤身一人,前些时候又病了。我真怕没人照顾你。答应小弟,娶个好姑娘,等我回来的时候,好抱大侄子!”
难得,张希孟老脸微红,不过他到底没有驳斥什么,而是稍微点头。
“我会琢磨的。”
见大哥听进去了,朱英大喜,他笑嘻嘻道:“大哥,头些年我偷领了你那么多俸禄,都怪小弟不懂事,你这就要成亲了,也不能没有钱花。我给你准备了点。这可不是还账啊!咱们兄弟之间,谈这个就见外了,就当是我提前出的份子钱,一点小意思。”
张希孟微微点头,却也没当回事,朱英给他一个信封,张希孟就让他放在桌上。
“我跟你说得这些,还要整理一下,写成奏疏,递给你干爹。你也稍微准備一下,不要手忙脚乱的。”
朱英答应,转身去了。
在另一边,有关刑名法务特科的考试也结束了。
不得不说,這一科还真考出了不少卧龙凤雏。
李善長的儿子就不用说了,压線过关,考了个倒数第二,比当初的江柯还惨。
不过他也不用在意,因为倒数第一的更有名气,他是越王方国珍的儿子方关!
在得知儿子过关上岸之后,方国珍那叫一个高兴啊!
愣是大摆宴席,还是流水席,不管是达官显贵,还是城里的百姓,路过就来吃,要的就是个氛围!
“咱老方家,可算出了个文武全才了!”
值得一提,冯国用的一双儿女,居然一起通过考试,也加入了朱英的团队,一切南下。
而此前商业特科的那帮人,也抽出了一些,包括江柯在内,也都跟着朱英南下。
这是个集合了整个大明精华的一群人……商业、法务人才齐备,还有一大群卧龙凤雏,外加上文武重臣的子弟。
他们全都汇聚到了朱英身边,这回大家伙都懂了。
应天一条街,打听打听谁是爹!
咱西平侯才是纨绔之首,群贤第一人啊!
这么一大帮人,浩浩荡荡离开了应天,张希孟并没有去送,是不关心吗?也不是,话都说了,再浪费唾沫就没意思了。
男人之间,到底要干脆一点。
不过话是这么说,张希孟还觉得空落落的,他把要给朱元璋的发展工商的建议写完,就准备歇息一下,却突然发现了朱英留给自己的信封。
“这臭小子,偷了自己那么多俸禄,他能还几个钱呢?”
张希孟随意撕开,结果从里面掉落一张票据,捡起一看,张希孟顿时揉了揉眼睛。
“竟是……三十万贯啊!”
张希孟的手不自觉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