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的温情并未能够持续太久,一堂中坐着的长老很快对两人的行为进行了干预。
他们想问什么,卞若萱也算是心知肚明,既然已经征得了那位前辈的同意,她也就不准备费心思另外再想新的说辞。
堂上很快有长老开了口,语气并不怎么客气,像是在训人一般。
“行了,你们母女的离别情回家再续,先办正事,这么多长老看着那你一个,成何体统。卞佑棋,你就是这么教徒弟的?”
卞若萱抬头看了一眼佑棋长老,佑棋长老专注地盯着自己面前的地板,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正在说话的那位,大抵是和正在说话的这位关系不太好。
对于自己在家族中的定位,卞若萱还是清楚的,她现在是佑棋长老的弟子,自动划在了这个阵营内,而且佑棋长老也没怎么亏待她,她得投桃报李。
既然开口的这个和佑棋长老不睦,她也就没必要太说实话,能打哈哈就打哈哈,别把人得罪死了就行。
再说了,她现在是小辈,看十七族爷爷的样子,也不会让她被太过为难的。
所以,面对这长老的呵斥,卞若萱平常心以待:“让各位长老见笑了。”
卞若萱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实在不能让他满意,正想说话,却被坐在上首位的一位长老拦住了。
“十九,适可而止,和两个晚辈如此斤斤计较,你有成何体统?”
卞若萱在内心为出言的这位长老鼓了个掌,面上却努力做平静装。
说好的从今天开始重新做人,她得说到做到,该收敛时就收敛,再开心也不能得意忘形。
“丫头,把你和你母亲叫过来,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我们坐在这里,也是想知道你被带走后遇到了什么事情。”
问题这么简单?既然这样,卞若萱也不准备详谈了。
“回这位长老,那个前辈把我当带走后,就是给我讲了个故事啊,讲完就放我回来了。”
一开始呵斥她的那个十九长老又怒目圆瞪,又有了呵斥她的趋势。
卞若萱不负责任的猜测一下,这长老估计要对她吼一句‘一派胡言’或者‘放肆’之类的。
上首位的那位用眼神制止了他的行为,循循善诱:“你再好好想想,就这么把你放回来了吗?故事的内容又是什么呢?”
卞若萱做放空装,盯着堂上横梁上的壁画看了很久,这才重新回了话。
“那位没说允许我把故事告诉其他人,所以我不能说。”
“但是讲完故事以后,那位送了我个东西,让我炼化了以后,就送我回来了。”
堂上长老们因为这话神色不一,依旧是上首位的那位止住了几人的窃窃私语:“那,你知道他为什么要送你东西吗?”
卞若萱低头,脚尖在地上画圈圈,半晌憋出一句话:“他觉得我面善,长得像他早夭的女儿。”
说完这话,堂内气氛又不太对了,上首位的那位却也没有出言制止什么,反而像是陷入了沉思的样子。
卞若萱揉了揉自己刚才咕咕叫的肚子,实在是有些想打破她自己刚下的决心。
这些个章啊咯怎么都这么墨迹啊,她一个还在长身体的孩子,中饭没吃那是因为她晕了,特殊情况,看着这架势,这些认真准备问到她连晚饭也吃不了啊。
考虑了一下,是当着一房间的长老吃东西的性质比较严重,还是打断这么多长老,说自己饿了想回去比较严重,卞若萱最终还是决定两害相较取其轻。
现在卞若萱身上穿的这件衣服,她原本也是打算明天换掉的,所以这时候稍微弄脏一点应该也不打紧。
这样一想,她原本准备取的饭团就被她排除了,吃饭团止饿速度慢,不如妖兽肉中含的灵气多,顶饱。
在新入手的手镯里翻了一圈,卞若萱找到了之前放在储物袋里剩下的部分兔肉,不过这兔子并不是青睛兔,而是斑尾兔。
斑尾兔算是一阶的兔类妖兽中比较滋补的一种了,本身战斗力并不强,强的是经常和它一道出现的斑耳兔。
据说这斑耳兔和斑尾兔在初时是一母同胞,才会如此亲近,后来即使各自分化成各自的种群了,也依然是焦不离孟。
斑尾兔的兔肉不但滋补,味道也非常之好,简单炙烤后,这味道就已经有些让人难以忘怀了,反而不需要太过加工。
有机会的话,卞若萱还是挺想让申氏也尝尝这斑尾兔的滋味的,只可惜,这斑尾兔对申氏而言实在是太过滋补了,超出了她能食用的范畴了。
所以,她也就只能自己吃独食了。
上次吃的还剩个兔腿上的肉,正好现在可以先用来垫垫肚子。
卞若萱低着头,站在堂下,双手放在面前,开始缓慢向嘴边移动。
她上次为了便于食用,已经把兔腿上的肉全都剥离下来了,正好现在可以一块一块的往嘴里塞,比整个的兔腿要不打眼多了。
往嘴里塞了没几块,一开始呵斥她的十九长老又开口了:“你在干什么!”
卞若萱若无其事地把手往袖子里一缩,镯子里划出的纸在她擦完手上的油渍后又重新回到了镯子里。
这时候,嘴里的那块也已经被她咽下去了,卞若萱也不说话,直接抬头,懵懵地看着那位十九长老。
没得到卞若萱的回应,反而是点醒了之前还在思索的上首位的那位,最后问了卞若萱一个问题后,便放她回去了:“你可知道那位的名号?”
卞若萱仔细想了想,发现前辈确实没跟她说自己的名号,因此陈恳的摇了摇头,这次她绝对是发自内心一点假都不掺的真不知道。
大概是她这个一问三不知的模样让人实在没有和她沟通的兴趣,又或者是那长老实在没有什么能问她的了,反正在问完这个问题后,卞若萱就得了许可,可以和申氏一起回去了。
既然能回去了,卞若萱也不会在这里多耗,牵着申氏的手,便回家了。
十九长老大抵还在为上首位那位如此轻易地就放过了卞若萱而生闷气:“大哥,你怎么能如此轻易地就让她回去了?这事情的缘故我们还没弄清楚呢?”
上首位的那位沉吟片刻:“十九,莫要太激进,孩子不愿说,便算了。而且,倘若是那前辈不让她说呢?”
“我看那前辈不一定怎样,倒是那丫头自己,防着我们,恐怕有外心啊,此事必须调查清楚。”
一直冷眼旁观,因为修为不够也没有参与他们之间的传音的佑棋长老终于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