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师伯的表情来看,这一课他应该还算是满意的,也算达到了这一阶段的基本目的了。
下一阶段的训练就更为严苛了,师伯要求卞若萱模拟的是极端环境下的作战,说白了,就是要她在长时间被迫倒立的情况下依然能突出重围。
说实话,这个训练的内容一出来,卞若萱的第一反应是师伯在整她。
哪有什么极端环境会要求她一直保持倒立还得长时间作战的啊。
然而接下来师伯实力证明了他并不是蓄意为之:“大约十年后,有个练气期的秘境会打开,秘境之中有一必经之路,是一条极长的廊道,下方机关密布,只有上方半丈算是相对安全。”
“你这纸鹤再缩小,也会挡住你的视线,你倒着,你准备怎么过去?”
卞若萱其实是服了的,但是嘴上还是要嘴硬两句的:“秘境我又不一定能进去……”
师伯适时给她打了一剂强心针:“练好了,就让你去。”
“那,师伯您再跟我讲讲里面有什么呗,我也好有点动力。”
师伯抬手给她设了个由极强的风刃组成的密闭空间,下方是交至的风刃,这才慢条斯理道:“里面有什么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进去过。”
所以她这是被师伯抓住了弱点,用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给诓了一回?
“不过嘛,是个从其他小世界飘过来的东西,某个破灭的符道发达的宗门设下的给弟子考核的传承秘境,你师姑反正是挺喜欢里面的。”
一听这话,卞若萱眼睛都亮了,传承秘境啊,里面肯定有不少好东西吧。
她现在最缺的是什么,就是相对而言正统符修具有的完备体系啊。
不得不承认,师伯给她画了个极为诱人的,她根本无法拒绝的大饼,让她十分心动。
有这么个饼吊在前面,现在她也是干劲十足了,师伯一个手势,她就老老实实地用木藤将自己固定在纸鹤上,然后倒转,纸鹤贴顶而她头朝下了。
原以为这么着就可以开始了,却没想到,师伯还有其他的限制条件给她。
“那里面是只能用符箓的,并且是只能使用自己绘制的符箓,听你师姑说,好像是规定的时间内画出了多少,进去以后就用的多少。”
卞若萱只能再次倒转回来,把自己用木藤术弄出的木藤给解开,然后从自己的储物袋里取出了张空白的符箓,随便取了点自己的血,画了张木藤符出来应急。
这也是尴尬了,之前她就把自己的库存给清得差不多了,最近的目标也是准备研究小云雨符的配比,压根儿就没留木藤符的材料。
见她重新准备妥当了,师伯也开始了训练的主要内容。
卞若萱本以为下方交错的密集风刃就是攻击手段,却没想到这还是她天真了,风刃只是个限制她的活动范围的东西而已,真正的攻击手段还藏在风刃中。
师伯给她的目标,是在一定的时间内突破这段空间内的所有障碍,从一端到达另一端。
这段距离,师伯给她设置的是十丈,原本卞若萱还觉得师伯只设置这么点距离是错估了她的实力。
真正闯起来的时候,她发现师伯确实是错估了她的实力,不过不是低估,而是高估。
倒转超过十息以后,一个严峻的问题摆在了卞若萱的眼前,大概是因为这种环境下她头部有点充血,已经出现了微微眼花的情况了。
而且,体内的灵力在这种环境下,好像也有点不那么顺畅了。
在此之前,她还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因此,竟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很快她的第一次闯关就失败了,眼花以后她并没能很好的判断师伯对她的第一波攻击的落点,躲避的时候距离太小,等她发现攻击已经近在眼前时只能仓皇逃窜,拉的距离过高,纸鹤径直撞上了上方由风刃构成的墙,破碎以后她也直接下坠了。
师伯还没狠心到在这么一点的操作空间里还要让她自救的地步,出手将她拉了上来。
知晓这不是什么能逞强的时候,卞若萱很诚实地反馈了自己当时的感受。
“头晕?你坐过传送阵吗,晕传送阵吗?”
卞若萱想了想自己坐传送阵的经历,感受了一下后回答道:“传送阵应该没有不晕的吧,不过我应该还是在正常范围内吧,恢复的时间好像不算很长。”
师伯居然也没问她到底是在哪坐的传送阵,思考了一下后建议她:“不晕传送阵,那就不是什么大毛病,第一次接受这种训练有点不适应而已,多经历几次就好了。”
卞若萱差点眼前一黑,难道就没有什么能缓解的药物之类的吗?只能生抗也太原始了吧。
没给她太多的思考空间,师伯很快就把她重新扔回了原处,让她开始第二次的尝试了。
这次卞若萱转变了思路,眼睛看不清的话,用神识可能会好一点。
所以,这次她早早的就放出了神识准备观察下方攻击的落点,以便她进行躲闪。
用上神识反而只能起到反效果,可能是因为神识和头部的关联更为紧密,竟然比体内的灵力更加不好在倒转状态下进行控制,神识探出得太多了,撑得她识海一顿一顿的作痛,连纸鹤都都有点控制不了了。
卞若萱也只能被迫放弃了这次尝试,神识还是等着之后她更是适应了以后再用吧,现在就用怕是连十息都撑不到就直接栽下去了。
师伯在这十丈当中还是给她留了点休息的余地的,每三丈的距离后,会有一个极短的空间,在这个范围内,不会有下方的攻击直接上来,她只要维持好自己的飞行高度,不和下方的风刃做亲密接触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