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坑一些这些家大业大的大家族,恶心恶心他们可以,想要她反过来被恶心,那是不存在的。
发现无论她如何报价,上面几个家族都照单全收后,卞若萱又有了新想法。
原本没打算买的一些东西,如果没什么人竞价,或者竞价的人购买欲望不强,她也冲上去以自己的风格报个高价。
反正这最后的灵石也不用她出,人家家大业大的,这么点支出洒洒水啦。
被她这么坑了一轮,买下一堆原本并不想买的东西后,那些家族也分不清到底哪些东西是卞若萱原本就想要的,哪些是发现了他们的目的后故意报价的。
毕竟,卞若萱的竞价理由永远都是那种正常修士不太能说得出口的风格。
所以,这几家最后还是选择了不再故意抬卞若萱的价,相应的,卞若萱也没在对场中的拍品进行报价了。
争斗暂歇,原本被炒热的场子反而冷了下来,台上拍卖的小姐姐一瞬间有些难堪。
这在她的职业生涯大概是个巨大的耻辱吧,作为拍卖师,未能良好地调节场内的气氛,热拍不是因为自己,冷下来后花了不少心思,也没能再次炒热。
卞若萱的注意力则集中在她包间旁边那几家上了,覃万里与她正屏气凝神,听着旁边几人的交谈。
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在拍卖正式开始后,这几家应该就是布下了个什么阵法,与三楼那些包间一样,在覃万里的查探之外了。
三楼那些阵法是拍卖方设下的,卞若萱并没有贸然得罪他们的欲望。
但二楼原有的阵法并不能屏蔽覃万里的感知,她现在也只是想对这些人后续补设的阵法下手而已。
取出一套基阵的阵盘,卞若萱开始摸索着模拟旁边房间的阵法波动。
对她而言,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在阵道上的天赋只能算是一般,即使有师丈几乎倾囊相授的经验传授,让她少走了许多弯路,学会这个法子也花了许久。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必须排除一种阵法干扰的情况下试探另外一种阵法的波动,在小心摸索了一段时间后,卞若萱遗憾地叹了口气。
“好像还是不行,原有的阵法波动好像和他们新布置的阵法融合在一起了,没办法排除他们的干扰。”
见她确实极为苦恼,覃万里也帮着一起想办法:“若萱,要不你先确定原有的阵法有什么波动,再做排除吧?”
卞若萱如梦初醒:“对啊,虽然他们房间的阵法波动融合了,但我的这个房间可是没有干扰项的啊,只要清楚了本房间的阵法波动,然后再在他们房间里排除这一部分,应该就清楚他们布置的阵法单独布置时的情况了。”
“琳琳,你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仔细感应了一下自己所在的房间的阵法波动,卞若萱选定了左侧的房间,仔细排除着与自己的阵法波动相同的部分,终于确认了隔壁这间里布置的到底是什么阵法。
虽然清楚了隔壁布置的到底是什么阵法,但卞若萱的心情却未有半分好转。
“我说你怎么查探不出呢,居然是个三阶阵法,这怎么办,二阶阵法我还能勉强一试,三阶的已经超出我的能力极限了。”
“若萱,不然这样吧,你可以部分缩减这个阵法的效果吗,只要它的效果没有全盛时期那么强,我应该还是能听到一点的,只是可能无法共享给你了。”
卞若萱皱着眉头,手中的几个基阵阵盘被她变换了多次摆法:“我试试吧,不一定可以。”
选定了一个比较平稳,即使短暂触碰也不容易引起布阵之人注意的点,卞若萱用处自己的纸鹤,驮着自己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这个稳定点太高,她站着都不太够得着呢?
最终确定手中的基阵排列方式后,卞若萱先将覃万里放在了基阵见的空隙中央,然后以特殊的手法和顺序依次向基阵中注入了灵力。
反而到了要启动基阵的这一刻,她开始紧张了起来,能不能贴上对方布置的这个阵法已经不是她担心的点了,已经努力过了,失败也不是不能接受,她比较担心自己的阵法在与对方的阵法短暂接触时,会不会引起对方阵法的示警。
在卞若萱的感知里,她手中的阵法开始缓缓地扩张起来,然后准确地在她感知到的那个最稳定的一点,与对方布置的阵法相接了。
卞若萱的精神高度集中,做好了如果有任何异动就立刻撤回阵法将影响降到最小的准备。
不过,事情终究没有发展到这一步,她手中的阵法似乎是不存在的一般,贴上对方的阵法时没有产生任何的异常,反而顺利地融了进去。
覃万里只来得及给她一个‘声音有点模糊,但能听到了’的反馈,便专注地投入到了对对方房间中声音的辨识中。
卞若萱现在能做的也就是维持阵法的稳定,毕竟现在她用基阵布置的这个阵法和以前她布置的那些并不相同,这阵法得她时时刻刻注入灵力保持它的稳定,最难的一步都走过了,不能倒在后程。
直到拍卖会即将结束时,覃万里才听到了足够的信息,示意卞若萱可以收回阵法了。
维持这种能模拟三阶阵法部分波动的阵法对卞若萱的消耗也是极大,她罕见地吃了不少东西用来维持她体内灵力的量不降到半数以下。
当然,能探听到这些家族的目的,卞若萱觉得也是值得的。
“若萱,他们觉得你是受了人指使,故意来和他们做对的。沐家是他们的主要怀疑对象。”
“跟踪你一直失败,师伯的住处他们也不敢进,就只能蹲守一下,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和他们想象中的人沟通联动了。”
“他们觉得你之前的竞价把握太稳了,如果没有人实时指点,不能做出那么准确的报价,昨天的那个小伙计就是他们现在的怀疑对象。”
卞若萱有些想笑:“所以,今天盯了我这么这么久,发现我既没有带人来,也没有人来给我场外指导,还帮拍卖场销了不少货,他们心情如何?”
覃万里语气中是掩藏不住的笑意:“还能如何,错综复杂呗。”
卞若萱伸手和覃万里的触角接触了一下,同时开始了在神识交流中的狂笑:“若萱,我现在肯定是心态不对了吧,看他们吃瘪怎么就觉得这么可乐呢?”
卞若萱安慰道:“这怎么能是我们的问题呢?因为实在太好笑了啊,这事不怪我们。你看,也不是我们让他们守着的,价也不是我们逼着他们报的。只能说,求仁得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