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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沈怀景起来去厨房倒水,从二楼下来就看到沙发上一人裹着厚厚的被子躺在那,无声的电视闪闪烁烁,屋内冷气开的仿佛要把人冻死。
楼梯上不过轻微的响声,温汀已经察觉的睁开了眼睛,正好对上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
暗光中,她的眼睛带着警惕,带着初醒的尚未退去的惊恐。
对视了几秒,沈怀景并没有说什么,越过沙发进了厨房,然后端了一杯水出来,打算回卧室。
再一次路过沙发时,沈怀景步子微顿,似乎想要开口说什么
“沈先生是打算邀请我去你的房间一起睡吗?”温汀已经先他一步开了口,声音微微有些沙哑。
不用看,沈怀景就能想象出她笑眯眯的脸。
什么也没说,沈怀景复迈开步子上了二楼,然后传来‘砰’的关门声,温汀耸耸肩,打了个哈欠,这个关门的声音有点儿大呀!
早上温汀从厨房往外端小米粥时,沈怀景从二楼下来。
黑色西裤,黑色衬衣,没有打领带,领口微微松散,浓密的黑发很清爽,额前几缕发丝随意的散着,桃花眼半眯着,带着好看的弧度。
温汀不自觉的露出一抹笑容,“早啊,沈先生。”清亮的声音,听起来生机盎然。
沈怀景抬起手看了一下表,淡淡道,“不早了,上班时间是八点,你有可能会迟到。”
温汀愣了一下,这才想起她是有工作的人了,她要去工作的呀。
慌忙解下围裙,温汀往二楼跑,边跑边叫道,“沈先生应该不介意载我一程吧?”
等温汀急匆匆的洗漱完,换完衣服,下楼时正好看到沈怀景刚刚吃完早饭拿着车钥匙出门,温汀忙跟上去,却只来得及跟他的汽车尾气来了一个亲密接触,“沈先生....”
沈怀景的车已经消失在小路的尽头,只留下被风吹起的几片落叶。
温汀摸摸鼻子,无奈的到小区门口坐公交车。
这个小区离市区有些远,公交车也不多,所以等温汀辗转一个多小时到达离工作室一条街之隔的公交站牌时,已经是快要九点了。
温汀背着包一路小跑到了工作室门前,却发现工作室的大门紧锁,一个人也没有。
难不成沈怀景破产了?这是温汀的第一个念头。
看门的老大爷探出头来,“姑娘,有事儿吗?”
温汀忙上前,“大爷,这里怎么没开门呀?”
“今天是星期天,大家都休息,有什么事儿,明天再来吧。”
温汀这才恍惚想起今天好像是周日。
所以,沈怀景明明知道今天是周日,还让她来上班?
所以,她这是被沈怀景耍了?
温汀看着天上红彤彤的太阳,觉得心力交瘁,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呀!
她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呀...
温汀看了一眼那三层的小洋房,耸耸肩,转身往来时的公交车站牌走去。
老城区的街上本来就人少,也不是什么繁华区,更不是住宅区,所以早上九点,这条路上除了温汀一个人也没有。
温汀沿着柏油马路缓缓的走着,太阳将她的影子拉长,显得又瘦又长,空气里传来似有若无的花香。
温汀似是不经意的回头看了一眼,继而加快了脚步,转过街角时,温汀迅速走到墙后将自己的身影藏了起来。
身后很快传来脚步声,一个精瘦的男人出现在拐角处,与温汀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