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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姜淮茵如此毫无节操的行为,温汀并没有做出任何的谴责,她只是以家长的名义给姜淮茵报了三个补习班。
姜淮茵对于温汀这种公报私仇的事情嗤之以鼻,却又没有丝毫的办法,只能背后吐槽温汀小心眼。
温汀打了卓海的电话约了徐泾见面,当徐泾看到温汀交给他的那份标书时,眉头挑了挑,“我怎么知道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温汀耸耸肩,“东西我交给你了,如果你想让我证明,不好意思,无能为力。”
徐泾翻了翻手中的文件,将它递给卓海,“如果让我知道你骗了我,我会让你好看。”
温汀摊摊手,转身离开。
许是能够安心睡觉的感觉太过吸引人,温汀看向沈怀景的眼睛一反之前的躲闪而是充满了炽热的光芒。
每天晚上将姜淮北哄睡之后,温汀便抱着枕头往沈怀景房间的沙发上蹭睡。
第一天晚上,沈怀景冷冷倪她一眼,将她关在了门外。
温汀毫不在意,抱着枕头蹲在他门边守了半晚上。
后半夜,沈怀景端着水杯出来喝水,温汀趁机溜进去,睡在了沙发上。
第二天早上,温汀是在床上醒来的。
鉴于温汀脸皮太厚,生存本领太过强悍,沈怀景最终选择了无视,温汀得以每天晚上进驻他的房间与他共眠。
对于每天晚上都毫无意识的爬上沈怀景床的这件事儿,温汀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她的睡相应该是很好的,为什么会在没有知觉的情况下爬上他的床呢,难不成她有梦游症?
为此,温汀把沈怀景屋内所有的利器都收拾了起来,以防半夜她梦游的时候不小心把沈怀景戳死了,以后她想睡个好觉就难了。
因为前几天太忙,温汀没有太多的时间给叶澜设计首饰,所以这几天她除了致力于爬上沈怀景床这件事儿之外,另一件事儿就是画设计稿。
这天晚上,等姜淮北睡了之后,温汀干脆厚脸皮的窝在沈怀景房里的沙发上画,沈怀景坐在书桌后处理文件,感受着他在身边,让温汀觉得心安。
连轩推门进来,看到温汀,明显愣了一下,继而看向沈怀景,沈怀景头也不抬,“有事儿?”
连轩看了一眼温汀,眉毛连着挑了好几下,“九哥,招标的事儿结果出来了,徐老四中标了。”
温汀倏地抬头,不可思议的看向连轩,徐泾中标,怎么可能?
沈怀景没什么大的表情,点点头,“好,知道了。”
连轩又看了一眼温汀,才关上门走了。
温汀愣在沙发上,反应不过来,怎么可能是徐泾中标?不可能呀,她累死累活做了那么多事情,怎么可能是徐泾中标?
沈怀景眼睛盯着电脑,淡淡开口,“怎么,很奇怪?”
温汀怔怔的看向他,“什么意思?”
沈怀景扔下鼠标,黑眸看过来,眼中带着些冰冷的意味,“不是你亲手把我的标书拿给老四的吗?”
他知道她偷偷看他的标书?
温汀抿着唇不说话,静静的看着沈怀景,既然他已经知道了,说什么都不好使了,只是,徐泾为什么会中标?
沈怀景往后靠在椅背上,“温汀,被人揭穿,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儿惊慌失措的自觉吗?”
温汀静静看着他,淡淡道,“你也没有揭穿我应该有的愤怒。”
两人静静对视着,一个眼神清冷,一个眼神,不怕死。
沈怀景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沉默半晌,开口,“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温汀看了看天花板,思索了良久,才开口,“那标书难道不是假的吗?”
“假的?谁告诉你是假的?”沈怀景眼中闪着锐利的光芒。
温汀挠挠头发,“那天晚上,你明明看到我在你书桌旁边鬼鬼祟祟,所以,按照套路,你不是应该发现我的不良动机,改掉我偷看过的标书,然后来一个出其不意的吗?”
沈怀景,“......”
“所以你偷了我的标书,还有理了?”沈怀景冷笑一声。
温汀静静看着他,眼神迷离,不应该呀,她做了两手准备,不至于一个也没成功吧?
先不说她给徐泾的那份标书她已经改了,即便沈怀景的标书是真的,徐泾的标书也应该是递交不上去的,怎么会中标了呢?
温汀拿起手机去拨卓海的电话,沈怀景凉凉道,“不用打了,打不通的。”
果然手机里传来女人的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温汀放下手机,眯眼看向沈怀景,“你知道什么?”他这副洞悉一切的模样,让她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圈套当中。
沈怀景桃花眼似是挑了一下,深邃的视线看过来,“你收买了卓海,让他抽掉徐泾的标书。”
“你怎么知道的?”温汀皱眉,继而又抓狂,“不是,现在的重点是,徐泾为什么会中标?”她用徐泾给她的支票收买了卓海,本来她不太有把握,可是后来韦茜告诉她,卓海的女朋友被徐泾抢去了,卓海一直对他心有不忿,所以她才下定了决心去找卓海。
卓海收了她的钱,说会拿着钱离开这里,没理由,她花了这么大的价钱被人坑了吧?
温汀百爪挠心,到底是哪里出了错?难不成她被卓海耍了?
如果卓海成功了,那么徐泾即便不中标也赖不着她,即便卓海不成功,她交给徐泾的标书也是她改过的,虽然徐泾以后会找到她,但是她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所以徐泾怎么着也不可能中标呀。
寂静的室内突然响起电话声,温汀看了一眼手机,陌生号码,却还是接了起来,那边传来一个男人压低的声音,“温汀,你说的事儿我已经办妥了,把剩下的钱给我转到我发给你的银-行卡上。”
是卓海,温汀皱了眉,“徐泾不是中标了吗?”
“什么中标?温汀,你不要耍花样,明天如果我收不到钱,我要你好看。”那边说完便挂了电话。
温汀脑中转了几个圈,灵光一现,眯眼看向沈怀景。
“徐泾没中标。”沈怀景突然凉凉的扔出这么一句话。
温汀冒火的视线与他云淡风轻的视线交织在半空中,噼里啪啦的充满了火花,仿佛正在酝酿着狂风暴雨。
沈怀景在坑她?
沈怀景好整以暇的站起身,往沙发走过来,“徐泾既然想要中标,自然要从我身边的人下手,你是最薄弱的环节。”
温汀眨着眼想了半天,之前她还纳闷怎么会那么容易的就拿到标书了呢,所以沈怀景早就知道她是个内奸?所以,她被沈怀景套路了?
“可是你说那标书是真的。”温汀看他。
“是真的。”
温汀脑子转了好几个圈,不太确定的开口,“真的?如果卓海没有成功,徐泾就中标了?为什么?你既然早知道,为什么不阻止我?你就不怕我真的把标书交给徐泾?”拿真的标书冒险,沈怀景胆子真不是普通的大。
“如果真是如此,我也接受这个结果。”沈怀景站在沙发旁深深看着她,眼中陌生的情绪让温汀心怦怦乱跳。
温汀与他对视几秒,不由别开眼睛,扔了画板瘫倒在沙发上,觉得人生已经没有一点儿希望了,心里莫名的烦躁抓狂,他都知道,都知道,她费了这么多的心思,担了那么多的心,他在一旁看热闹,这是何苦呀?
温汀生无可恋的看着他,有气无力,“所以,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看我耍猴似的,好玩吗?”他在试探她,试探她会不会出卖他,拿这么大一个生意来试探她,看来她还值不少钱呢。
沈怀景黑眸灼灼看着躺在沙发的她,缓缓弯腰,一股莫名的气压扑面而来,温汀觉得心里一抖,不由往沙发上缩了缩。
沈怀景低头,双手撑在她的身侧,声音低沉,“枕边人,自然要小心谨慎。”
温汀眼睛连眨好几下,脑子有些当机,“...什么意思?”
“这个意思...”沈怀景大手捏住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温汀睁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感受着唇间的微凉,沈怀景的身体附上来,大手禁锢在她的腰间,火热的舌挑开她的牙尖钻了进去。
他的气息充盈了她所有的感官,让她有些恍惚。
温汀一脸愣然的样子,并没有什么回应。
沈怀景停下动作,唇抵在她的唇间,黑眸静静看着她,不动也不说话。
温汀与他对视了十几秒,才微微侧头,将唇从他唇上移开,不解道,“所以现在是一夜情还是情妇?”
“徐泾之后怕是还会找你的麻烦,放心,他不会有机会的。”沈怀景答非所问。
温汀松了一口气,虽然她找卓海做了垫背的,但是徐泾但凡聪明一点儿便会想到她,所以她还是有些忐忑的,既然沈怀景这样说,便是打算插手了,所以她也算是功成身退了,虽然她不知道她到底是功成在哪了。
沈怀景沉默半晌,与她对视,“生气了?”
莫名其妙的问题,温汀却知道他说的是徐泾的事儿,缓缓摇摇头,“理解。”其实想到这些事儿,温汀还是有些挫败,她绞尽脑汁想到要利用徐泾身边的人,约了韦茜偶遇卓海,从韦茜口中问出卓海的事情,又想方设法买通卓海,还要担心卓海会掉链子,茶不思饭不想的,在沈怀景这里却跟透明似的,想起来跟个傻帽似的。
可是即便如此,她也不想做那个出卖沈怀景的人,她打心眼里害怕有一天会看到沈怀景用冰冷的无情的眼神看她。
与以南在外漂泊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眼光她都见过,嘲讽的冰冷的不屑的唾弃的,她从来没有在乎过,可是沈怀景不一样,人啊,这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好不容易能有一个与众不同的人出现在她的生命里,以后想起来是要放在心里温暖着的,怎么能让他变冷呢。
屋内又陷入了寂静,灯光照在两人脸上,有种莫名的悸动感在两人中间流淌。
沈怀景从她身上起来,伸手整理了一下被他弄乱的衣服,大手流连的抚摸她的脸,声音微涩,“温汀,这是我第一次想要把一个人留在身边,所以,别让我失望。”连轩说,可以用假的标书来赌,可是他不想,要赌就赌大的,若输了,他便铭记一辈子,若赢了,这个人是要留在身边到老的,她值得他赌。
他的眼睛深沉而又灼热,温汀心里一悸,呼吸有些不顺。
沈怀景弯腰抱起她将她放在床上,然后自己也上了床,伸手将温汀抱进怀里,扯过被子将两人盖住。
温汀躺在他怀里,觉得有些恍恍惚惚,沈怀景这是发烧了,烧糊涂了,还是被魂穿了?她怎么觉得摸不太清他的脉象呢?
第二天便是温以南去部队半个月的日子,连轩开车将他送回来,一身绿色的军装,显得又高又瘦,整个人黑了一圈,看起来也壮实了不少。
姜淮茵见到他直接扑了上去,鬼哭狼嚎,“你知不知道汀汀姐给我报了三个辅导班,三个呀,要了本姑娘的老命了...”
温以南半个月没看见这姑娘,此时听见她熟悉的叽叽喳喳的声音,嘴角不由浮起一抹笑容,揉了揉她的头发。
罕见的,姜淮茵没有对他摸她头这件事儿提出抗议,耳根反而泛起一抹可疑的红晕。
姜淮北很久没见到温以南,一直扒着温以南不放,让他陪他玩儿,三个人在沙发上闹成一团。
温汀特地去菜市场买了许多温以南爱吃的菜,在厨房里忙忙碌碌。
沈怀景看着她的架势,伸手扯住她,“你打下手吧,我来做。”
温汀倪他一眼,“你在鄙视我的厨艺。”
沈怀景轻轻一笑,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