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静傻眼地看着站在门口的男人,第一时间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但当尚卿文伸手抱住舒然的时候,她才一个激灵地回了神,目光更是肆无忌惮地朝尚卿文身上看,从上到下,从下到上,看完之后脑子还处在真空状态,不过抬眸时却发现本来刚才还温软微笑相迎的尚大少,抱着舒然的尚大少,目光很沉,却又闪得很快,快得让她以为自己是看错了。言悫鹉琻
不过看着舒然的表现,林雪静也只是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将她安全地送回来了!
舒然伏在他的胸口,心里是控制不住地抱紧了他,感受着他带给自己的安全感,无比贪恋着这种感觉,她用力地深呼吸了一口,这才松开了他,催着他赶紧进去,别挡了还站在门外的林雪静。
尚卿文笑了笑,松开她时伸手把她额角的碎发往耳际后面别了一下,目光平静地看了一眼她那闪躲开的眼睛,什么话也不再说,探过身子将摆放在林雪静脚边的塑料袋提了进去。
一顿午餐,厨房里的两人正在为如何做好一道酸菜鱼而各抒己见,不过最终还是尚卿文说了算,舒然都是照本宣科,手里还拿着平板翻出要如何做酸菜鱼的步骤,尚卿文说她是纸上谈兵,没有实际操作,舒然气闷,但又不得不服气,谁叫她厨艺不精呢,而且这道菜她即便是照着网络上的操作步骤做了,味道也是不尽人意,只好像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后打下手。
尚卿文穿着浅粉色的围裙,这种带着女性化的色彩却一点也没有折煞他的阳刚之气,倒是给他的冷硬增添了几分柔和,舒然一直嫌弃他穿衬衣时,那衬衣领子显得他太过沉闷和冷然,所以每次回家她都要求他先换衣服,久而久之,尚卿文也习惯了,在家喜欢穿家居服,修饰了冷硬的棱角,看起来舒服了许多。
“尚太太,我脸上有东西吗?”正在搅拌鱼片的尚卿文侧脸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舒然,展眉一笑。
尚卿文的笑分很多种,舒然现在知道,自己居然会把他的笑容也分得这么清楚,他鲜少有耍赖皮的时候,但在刚睡醒的时候那一刻是最显而易见也是最难得的,他懒着抱着她不肯松手,会先睁开眼睛看她一眼,然后闭着眼睛开始笑,唇纹上扬的弧度很大,很张扬,整张唇的唇线都蹦紧拉直,酒窝深陷,像个偷吃了糖果的孩子在偷偷地乐着,但大多数的时候,他的笑容都是浅浅的,带着疏离的,客套的礼节性笑容。
舒然见他突然转过脸来看她,她有种被抓了现行的局促感,把目光转回来,顺手拿着盆子去接水,她可不会承认自己刚才看他都看呆了。
不管是生活中还是工作中,认真的男人都是那么的吸引人,舒然这才深刻体会到了!
但想着之前的哀恸,她又开始神情恍惚,她自认已经戒不掉这种温暖,她想飞蛾扑火地迎上去,但是--
水龙头被那只手伸过来轻轻地按下,头顶响起了他温软的声音,“水满了!”
舒然‘啊’了一声,因为他的突然靠近,她一紧张,手便松开了,尚卿文正好接住她松开的盆子边缘,才没让水泼下去,舒然表情有些紧张,她今天情绪很不稳定,平时都善于隐藏,但今天却屡次出了破绽。
舒然在心里懊恼,她脑子有些晕晕沉沉的
“在想什么?”尚卿文把水盆端了过去,走过来站在她身边,手伸过来捧着她的脸,舒然一个激灵直摇头,“我,我只是在想,客厅里--”
如果舒然刚才没有听错,她好像听见了争执声,争执?上次在半山别墅她就觉察到林雪静跟司岚好像有问题,只是她不敢多想,前几天林雪静抱着她哭,也是为了司岚,她一直都不看好司岚,那一次出游自己碰上的那一幕更是坚定了她的认知,现在这情况来看,是真的有问题了!
尚卿文朝厨房外面看了一眼,“他们都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处理方式,别担心了!”
舒然不赞成地嘀咕,“雪静才二十五岁,恋爱的女人容易犯糊涂!”
尚卿文低笑起来,侧脸看她,“你犯糊涂了吗?”
舒然没想到他用她的话来将她的军,不由得蹙眉,“不跟你说了!”
听见身后的轻笑声,背过身去的舒然却忍不住地在心里默默地说着,我也犯了,因为我爱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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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客厅,阳台那边,林雪静被堵在角落里,气息不稳的她死死地盯着面前站着的男人,看似平静无波的脸上,那双眼睛却微微地眯着,这般审视的目光看在林雪静的眼睛里,那就是赤/裸/裸的屈辱!
“你要干什么?”林雪静心跳不停,声音却不敢太大声,因为怕引起厨房里那两人的注意。
司岚淡淡地看她一眼,声音微微发凉,淡而默然地询问,“舒然干什么去了?”就他对舒然的了解,她今天表现得有些奇怪了!
林雪静心里微微一沉,他拦着她就是要问这个,她收起了心里那碎了的心情,扬起小脸,“司市长难道没看见?我们逛街,买东西去了!难道连这些事情你也要管?”
“撒谎!”司岚不客气地抬眸扫了她一眼。
林雪静眼皮抖了一下,知道这个男人的定力非常,而且做官的人最懂的就是察言观色,她自认不是他的对手,但不服输的性子还是让她倔强地抬高了脸,“信不信由你!”
林雪静直接侧身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司岚的眉头微挑,这女人,还真以为能瞒得过尚卿文?她们连他的眼睛都瞒不过,更别说是那只狡猾的狐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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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氏,负责配合调查的临时部门成员都紧绷起了神经的那根弦,虽然是做足了心理准备,但调查是繁琐的,涉及到负责那些重要部门的人都单独调查过了,有些还不是一遍,是反复地问反复地调查,这两天整个尚钢都人心惶惶了。
“我是听说其他两家的供应生产商也被调查了,但人家毕竟是占少数,没有我们的多,我们被当成了重点怀疑对象了!”
“这两天的报纸上写的全是对尚钢不利的评论,再这样下去,唉,情况不妙啊--”
“d市头一次牵连到两大企业,呈帝集团也遭了殃,很多仇富心态的人们纷纷跳出来吐槽了,说无良歼/商,报应不爽!”
“但我们尚钢是无辜的啊,说不定是呈帝那边施工安全不到位呢?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只管材料供应,还管他施工安全呢?那你说你卖菜的,人家卖麻辣烫的不卫生,吃了拉肚子了,你还能去怪人家卖菜的?什么谬论?”
“等吧等吧,熬吧,熬过去就好了--”
。。。。。。
“相关部门那边出示了有关文件,有些重要问题需要我们公司最高领导人出面解答,尚老,我们--”
尚氏的律师团代表在会议室轻声说道。
尚雅阳转脸看向了尚佐铭,尚佐铭目光深沉,良久之后沉了口气,“雅阳,叫他回来!”
尚雅阳目光微动,但还是忍住了,“爷爷,我不明白!”他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明明爷爷那天才说过,巴西那边投资的事情一直被压着没有向媒体透露,却在他上位当天那消息就报出来了,本来公司里就有不支持他上位的高层,就因为那个消息,不少人选择了沉默。
尚佐铭眼睛眯了眯,“他丢下的烂摊子难道还要我们来收拾?”
尚雅阳脸色微变,爷爷,爷爷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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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下,阳台上的摇椅上,余辉甚好,尚卿文看着窝在他怀里睡着的舒然,那本还没有合上的书也摆在他的胸口,摇椅轻轻晃动着,两个偎依在一起的身影被投在了墙壁上,他伸出手在半空中用手指做了只小鸟展翅的形状,投在墙壁上,鸟儿的翅膀就落在她的头顶位置,她没有醒,而他似乎也玩得兴起,手不停地变化着各种姿势,有骆驼,有孔雀,最后,墙壁上凸显出一个心形的形状,他的骨节有些僵硬,所以那个心形的圆滑弧度欠佳,不过他似乎很满意,最后让那个投影投在两人靠在一起的位置。
睡着了的她很安静,乖顺地窝在他怀里,尚卿文抱着她,闭上了眼,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心满意足。
直到静谧的时光被一阵电话铃声打破,尚卿文睁开眼睛小心翼翼地起身去接电话,用软枕靠在舒然的头边,身边一空,睡熟的舒然有些不适应,睁眼发现身边人不见了,她坐起来,就见他在客厅那边接电话。
已是黄昏,舒然起身,他们说好了晚上去医院看看莫妈,有些事她想亲口在莫妈那边得到证实,她走到客厅,也没有去打扰他,看着他长身玉立地靠坐在沙发那边接电话,她便想着回卧室准备,但无意间发现接电话的他眉宇皱了一下,只是一个很轻微的动作,却让她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可能这段时间都太敏感,她的心情也很微妙,有一有点风吹草动都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舒然倒是希望是自己多想了,只不过尚卿文在寥寥数语之后挂了电话,他看着舒然已经起来了,便把手机放下,走过来轻轻一抱,浑身都是温暖的阳光味道,被他这么拥着,浑身都感觉到了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