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渊、虚庭、虚飞一看秦山说话的表情,立刻判断出来他没有说出实情。
虚庭正要继续逼问,一名县兵从外面跑进来,急声说道:“将军,隔壁的一对父女急匆匆的跑出门,要不要截下来?”
听闻县兵的话,秦山脸色顿变,身子也随之打了个哆嗦。见状,龙渊斩钉截铁地说道:“追!”说着话,他箭步冲出后门,大声问道:“那个方向?”
“西面!”
龙渊再不多问,顺着后门外的小胡同,向前跑出一段,然后冲入往西的小巷子里。
虚庭、虚飞紧随其后,两人跑出一段距离,双双跳上墙头,然后几个跳跃,翻倒屋顶上,站在高处,向下观望。
果然,两人都有看到一老一少两人在往西面奔逃。
虚庭从背后摘下弩机,装上一支弩箭,对准远处的两条人影,射出一箭。这一箭不是为了伤人,而是带着尖锐刺耳的哨音。
龙渊等一干县兵,顺着响箭的声音,追踪而去。
跑出小巷子,穿过街道,又跑进对面的小巷子里,往前追出几十米远,前方是十字路口。龙渊脚步不停,边往前飞奔,边向左右两边指了指。
后面的县兵立刻分出两拨人,分向左右两侧的街道跑去。
前方那对父女的速度虽快,但却快不过龙渊等人,双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当那对父女跑出小巷子时,前方又是一条街道。父女二人向城外的方向跑,但跑出没几步,前方的路口突然冲出数名便装县兵,拦住他们的去路,县兵手中皆提着明晃晃的环首刀。父女二人脸色一变,要调头往回跑,
但没有机会了,龙渊和十数名便装县兵已然追了上来,堵住他们的退路。
街道上有不少的行人百姓,看到这副场面,都是又惊又怕又好奇,一个个围站在四周,伸长脖子,探着脑袋,好奇地围观。
有县兵亮出自己的军牌,向四周的百姓连连挥手,同时大声喊道:“县府办案,闲杂人等速速退避!”
在县兵驱散围观百姓的同时,龙渊喘息了两口气,迈步向那对父女走过去。
父亲有四十出头,女儿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龙渊走到那对父女近前,打量了他俩一番,嘴角勾起,冷笑着说道:“你俩还挺能跑的!”
四十出头的中年人抬手护住自己的女儿,颤声问道:“你……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追我们父女?”
一名县兵亮出军牌,沉声说道:“我等乃县府县兵!”
“我……我们父女犯了什么事?”
“没犯事,你俩又跑什么?”
“我们……我们又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看到你们追过来,我们父女当然要跑了……”
不等中年人把话说完,县兵挥手说道:“少说废话!有话就去县府里说!”他提着环首刀,迈步向那对父女走去。
“我们父女犯了什么事,你们凭什么抓人?”中年人也明白,自己无论如何也跑不掉了。
他心思急转,突然扯脖子大喊大叫道:“大家快来看看,县兵胡乱抓人了!光天化日之下,县兵强抢民女!”
四周围观的百姓还没有全部散去,听闻中年人的喊叫声,人们都不走了,反而又都围拢过来。
龙渊眯了眯眼睛,大声喊道:“董县令的为人和品性,洛阳百姓没有不知道的,尔等细作,竟然诬陷董县令,你当洛阳百姓是那么好骗的吗?”
董宣这位洛阳令,在洛阳百姓心目当中的地位极高,甚至都高过了许多朝中大臣,董宣在洛阳做县令期间,就从未发生过一起有百姓击鼓喊冤的事。
通过这一点,不仅能看出董宣过人的能力,更能看出董宣出众的人品。
听闻龙渊的喊喝,百姓们都冷静了下来,仔细想想,董县令手下的县兵怎么可能会去强抢民女?这在洛阳可从来没有发生过。
在场的县兵们也纷纷向四周的百姓解释道:“他二人都是公孙述派到洛阳的细作,大家不要听信他二人的蛊惑!”
“是细作!打细作——”也不知道是谁,率先大吼了一声,紧接着,四周的百姓们纷纷叫喊起来:“打细作!”“打细作!”
一时间,碎石块像雪片一般,往人群中央的父女二人身上砸去。龙渊急声说道:“保护人犯!”
带着两具尸体回去,毫无意义,只有活人才能发挥作用。
县兵们一边劝说四周群情激奋的百姓,一边保护那父女二人,包括龙渊、虚庭、虚飞在内,每个人的身上基本都挨了好几石头。
龙渊等人费了牛九二虎之力,总算是把父女二人从百姓的人群里带出来,急匆匆地回到秦山的住处。
来到后院,秦山还在,在其旁边,还站着洛幽和两名县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