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他们和列强随便签约的,这种事情怎么不问问我的意见,简直就是胡来!”
胡来也是列强胡来的,你段殿下还能管得了么?张作霖索xing不搭理段芝贵了,而是老神在在的坐在一边,看着段芝贵在地上来回拉磨。
“列强的面子不能不给,我可以放人,但是大总统登基在即,他们必须进献资金,这是绝对不能免除的!”
老张早就把他的身份定xing为调停人,因此就是要让双方各退一步,他才好处理。
“上将军,二百多万不是一个小数目,这些人一时以凑不齐,奉天商业要是都停顿了,他们就更赚不到钱了。我看这样,先交二十万,您把他们都放了,然后等他们有了资金,再继续进献!”
老张提出了这个折中的办法,段芝贵面seyin沉着,二十万远远不能满足他的胃口,可是段芝贵又被这骇人的民意吓住了,因此只好暂时点头同意。
“我可以缓几天,但是这钱别想拖黄了!”
“上将军放心吧,我愿意担任这个保人,保证把钱都交上来。还有一点就是奉票的问题,我听人说了,牵涉到的金额多达一千多万,如果奉票变成了白纸,就相当于从每个奉天人手中掏出两三块大洋啊,老百姓真的承受不起!”
张作霖一提到奉票,段芝贵顿时就好像被踩中了尾巴一样,脸se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这件事情没商量,我的钱都献给了大总统,他们有本事,就去bei jing要钱吧!”
张作霖昨天已经和张廷兰商量过了,早就猜到了段芝贵会耍无赖,其实他们也盼着段芝贵如此,不然事情还不好办了呢!
“上将军,现在奉票贬值的势头很猛烈,恐慌已经产生,就算您把那些储备金都还回去,也不行了。我打听过了,奉票原来的储备金就不足,根本无法应对大规模的挤兑。”
段芝贵也顿时傻眼了,他也没想到竟会糟糕到了这种地步,在他看来钱就是一张花花绿绿的纸而已,根本不理解信用才是货币的生命。
“雨亭,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上将军,作霖是个军人,我哪有什么办法,不过我觉得这种事情就要找专业人才。那些商人就有不少经营票号的高手,您把他们放了,这些人自然要感恩戴德,我让他们想想办法,在不索要储备金的情况下,把货币稳定住!”
段芝贵一听不向自己要钱,他顿时就露出了喜se:“如此最好,那些商人果真能稳定币值,本将军一定嘉奖他们!”
“上将军,既然是让商人出力,就要给予他们一点权力,我看不如暂时把奉天官银号的经营权交出来,让奉天商人暂时管理!”
老张说出这句活的时候,两眼紧紧盯着段芝贵,生怕他看出什么来。昨天张廷兰向他反复陈说,其中最主要的就是这个货币发行权的问题,只有掌握了这个,才真正掌握了奉天的命脉。
段芝贵显然没有想得这么多,在他看来官银号已经被搬空了,暂时就失去了利用的价值,如果还在自己手上,就要想办法稳住货币,如果能把这个麻烦推给商人,再好不过了。
“我同意了。”段芝贵答应的很轻松:“雨亭,你必须尽快把那些暴民处理了,一切都要以大总统的帝业为重,不能再出乱子了!”
老张单人独闯都督府,本来大家都有些担心,要是让段芝贵觉察出张作霖是背后的黑手,说不定一怒之下将老张拿下!
正在大家忧心忡忡的时候,张作霖面带喜se的从都督府走了出来,张廷兰也已经到了,他看到老张的神se之后,顿时心花怒放,他知道自己图谋已久的事情终于成了。
奉天官银号不只代表着货币发行权那么简单,官银号最大的价值就是下属一个奉天机器局,而这个机器局从清末就开始建立,生产银元和铜子。机器局是奉天最早的工业化生产企业,设计之初就考虑了生产军火的问题,这也是大名鼎鼎的奉天兵工厂的前身。
拿到了官银号,就拿到了机器局,同时也就拥有了筹建兵工厂的机会。能够du li生产军火,奉系才能真正壮大,张廷兰又朝着这个目标,迈进了一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