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听完申时轶说的话,如遭雷劈。
不是老头不明白,实在是这变化太快。
“王妃,”他转过头看向宁王妃,“我没有听错吧?”
“王爷……”宁王妃能说什么,她本来就只是个继母,换句话说,哪怕先李王妃现下还在,都未必能管的了这桩事。
宁王怒了。
生平第一次,他站起身,指着申时轶怒骂道,“逆子!这个时候你又要变卦?你把所有人当了什么?那些个姑娘、世家……还有为父,你把为父当了什么,啊?”捂着胸口坐倒在椅子上。
宁王妃连忙扶住他。
申时轶也上前,宁王一把拂开他手臂。
世子申时庭责备得看他一眼,“二郎,你太胡闹了!”
申时轶道,“我看来看去,还是觉得小姑姑好。”
宁王白他一眼,“畜生!你也知道她是你姑姑!”
“又不是亲的,”申时轶笑道。
看他那嬉皮笑脸的样子,宁王气怒交加,“逆子!”喘了几口气平复一下,转身同他道,“二郎,你不能把婚姻当儿戏啊!这样子不行,绝对不行!”指着申时庭,“大郎,你同他说。”
申时轶扶着他父亲,脸上也收起笑容,正色道,“正是没有把婚姻当成儿戏,才最终做出这样的决定。何为妻?妇与夫齐者为妻,夫妻一体,我为她之外,她为我之内,此关乎一生一世之事,必要心悦诚服者方能与之结为婚姻。”
“可是崇元她并不合适,她嫁过人,她……这样太委屈你了呀我的儿!”宁王痛呼。
“父王,我之娶妻,只取其人,不取其他。况小姑姑以大晋大长公主的身份嫁与我,十分般配。”
申时轶言罢,向宁王夫妇一鞠,“此事还须娘娘操劳。”
他走后,宁王苦巴巴看着宁王妃,“之前不是说好了崇元嫁给阿牧,怎么一下子,王妃,你说能不能去与崇元说说……”
宁王妃道,“二郎的性情如此,恐怕就算是崇元妹妹,也难拗得过他。”
自己的儿子,确实是这般的牛性子,宁王其实心里也心知肚明,“哎!”长叹一声,垂下肩膀。
“叩叩,”虞仙因在门外脱掉木屐,轻声道,“母亲,是我。”
“进来吧。”林王妃懒洋洋的声音道。
虞仙因走进房内,对房内的小婢道,“你去外面。”
林王妃正歪在贵妃榻上,贴身的侍女给她捶腿按摩,见状坐起身,“怎么了?”神神秘秘的。
虞仙因走到她榻前跪坐下,林王妃道,“红茵是我贴身的丫头,”一顿,“到底什么事?”打心眼里,林王妃一向看不大起这个儿媳妇,虽然现在她的长姊贵为大长公主,但因着以前的家庭龃龉,人家根本不待见她,不过是个废子儿,带着她在身边,不过看在她还懂事可人,像带个哈巴儿罢了。
“母亲,”虞仙因不是不知道林王妃对自己的看法,依然恭恭敬敬的,一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手帕包着的小包,“您看看这个。”
林王妃伸头,只见手帕包打开,里面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脸上马上露出嫌恶的神色,“这是什么?”
虞仙因倾身上前,附耳到她身侧。
林王妃听罢,不由抓住虞仙因的手臂,“你说的是真的?”
虞仙因点头,“绝无虚假。这是我花了好大力气才弄到的。”公主府那么大,又是初初建立,人多事杂,弯弯绕绕经了好些道弯,终于买通了其中一个仆人,偷偷将里面的东西弄出来。
“好一个贱人!居然怀着孕,还妄图嫁给申时轶!”林王妃越说越忿恨激动,把虞仙因手臂掐的紧紧的,都掐的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