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低头看向怀里的少年，低声道：“我算好的，还是不好的。”

看到艾力那样满足的躺在别的床上，即使枕着的不是他的手臂，即使没有他在身边，艾力依旧能睡得那样的熟，爱德华突然就觉得有些心慌。

他发现艾力从一开始对他的执着已经逐渐减少，就好像现在他这么黏着他，只是因为他与他亲近，只是因为他对他有雏鸟情结。

爱德华回到房间，他没有开灯，室外的月光像是薄薄的白沙一样渗进来，房间里足够的亮。

他把艾力轻轻放到床上，盖上被子，再把自己的手伸到了艾力的脖子下面，看着艾力满足的叹一口气，小脚一翘就搁在了他的腰上，呼呼大睡。

他看了艾力的小脸良久良久，而后突然间就鬼使神差的用冰凉的手指捏了捏艾力的小脸。

“唔……”艾力不舒服的踢踢小腿儿，睫毛颤颤却睁不开眼睛。

爱德华轻笑，枕在少年颈下的手就抽走了，又伸手捏了捏少年细瘦的小腰，

“呜……”艾力呜咽一声，身子一颤，眼睛就难受的睁开了一条小缝，小脸上满是委屈，小手抓抓，又软又糯的喊了一声：“爱德……要睡……”

爱德华一笑，摘下了艾力圆圆的小恐龙帽，微微俯身，用他那样丝滑温柔的声音说道：“回答我几个问题就便让你睡。”

艾力打了大大的哈欠，身子动动，也不要爱德华的胳膊了，直接把脑袋搁在了爱德华的胸口上，却没有睡，认真的扬起小脸盯着爱德华的下巴，听着问题。

少年水蓝蓝的眼睛清澈干净，几乎要将人的罪恶感引出来。

爱德华一笑，吻了吻那双漂亮的眼睛，问道：“艾力喜欢我吗。”

少年点点头，张口就要说话却被爱德华用指腹摁住了。

他怕他又说出还喜欢谁谁谁。

他低低俯身，凑近少年不过短短一寸的距离，只差鼻子贴鼻子。

他又问道：“那艾力知道，喜欢的人之间，要做什么吗。”

艾力看着爱德华近在咫尺的脸，琉璃般乳白的月光在爱德华的眼里旋转着，几乎要将那瞳仁染成水晶般透明。本就瓷白的皮肤更像是会发光一般，俊朗的不可思议。

艾力呆呆的张张嘴：“要，要亲亲的。”

那双眼睛一暗，危险的凑过来：“谁告诉你的。”

艾力仍然呆呆的：“妈妈说的。”

眼睛的主人一笑，嘴角勾起，眸子忽然就黑了，浓得像个深潭：“那既然喜欢我，艾力不来亲亲我吗。” 他这么说话的感觉，就如同披上了大灰狼的皮，像个坏人。

艾力眨眨眼睛，反应过来，小手捧住爱德华的脸，笨拙的将自己送上去，对着那漂亮的嘴唇贴了贴就放开了。

少年青涩的动作让爱德华莫名的高兴，他伸手搂住了少年后退的身子，在少年还没反应过来时，就送了个吻上去。

艾力睁大了眼睛，不适的动了动，却在那吻的逐渐深入中渐渐眯起了眼睛。他看见爱德华的眼睛闭着，没了那深潭一样的可怕黑色，却更让艾力有些害怕。

空气中有些湿濡的声音，缓慢细微的像是气泡接连破掉一般，衣服窸窸窣窣响得人发躁。明明那冰凉的吻冻的想让人打颤，身子却热得像团火。舌头被勾住了，细心又缓慢的允着，酥酥的，麻麻的，不是那种那人昏昏欲睡的舒适，更像是一道道极小的电流，突然间就像潮水一样冲击着身体。

艾力低低呜了一声，长久的亲吻让他呼吸困难，小脸涨红。

爱德华留恋的舔了舔艾力的唇，一边尽力让自己的獠牙缩回去，一边观察着艾力的反应。

只是艾力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红肿的唇微微张着，小脸呆呆的。

爱德华叹了一口气，把艾力楼道怀里，恨不得使劲儿揉一揉，他说道：“你那样的亲亲不对，和喜欢人之间的亲亲应该是这样的才对。”

艾力伸手摸摸自己又烫有麻的嘴唇，水蓝蓝的眼睛闪过丝迷茫，不过他还是低低嗯了一声。

爱德华又想起艾力喜欢的人那样多，他低头去看少年的眼睛，说道：“但是这样的亲亲只能和我做知道吗。”

少年仰头，不解有好奇：“为什么？”

“因为……”一时想不起理由的爱德华轻咳一声，把艾力的脑袋压回胸口：“因为我也喜欢你，这是两人之间的事。”

艾力眨眨眼，哦了一声。

爱德华听着少年依旧平稳毫无变化的心率，心情就郁闷起来，他捏起少年小小的下巴，看着他眼睛：“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艾力又眨眨眼，点点头。可是眼里哪里有半分懂的意思。

爱德华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睡吧。”

从前艾力那般执拗的追着他要他做伴侣时他未答应，现在他已经喜欢上他了，艾力却连喜欢是什么也忘了。他如果再困着自己，如果再不有所表示。只怕艾力过几天就喜欢别人多过喜欢他了。

爱德华看着睡得安稳的艾力，突然觉得有些郁闷得牙痒痒。

他又叹了一口气，把少年搂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