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社莎无异议,祁安止拉开门便见欧列格瘫着一张脸在门外站着,看样子等候多时。
他见祁安止走出屋子,眉头皱的更紧了。
“非常抱歉,那些人果然打扰到大人休憩了。”欧列格狠狠的瞪了一眼在楼梯拐角处猫着的麦克斯,接着恭敬的低声说道:“我这就去将他们赶走。”
“不必,我说过我很喜欢看这种闹剧。”祁安止看了看两人,走向外门的同时朝他们招招手:“有兴趣一起来看这出好戏吗?”
麦克斯激动的都要跳起来了,他笑嘻嘻的拍着欧列格的脑袋说道:“你看我早说了希尔大人绝对不会介意的,快跟上去,真羡慕多赛卡迪那家伙打一开始就在花园里,我们都错过多少精彩部分了!”
祁安止出了正门,从花圃外围绕着走,踮起脚看了一圈,发现麦克斯羡慕的那个对象正拿着修剪枝桠的大剪在那一群人周围走过来走过去,偶尔妆模作样的低头摸摸花苞。
祁安止朝身后叽叽喳喳的麦克斯“嘘”了一声,示意他声音小一点,别让那些人注意到他们。
他戏还没看到可不想被拉进去一起玩,带着几人绕到了多赛卡迪身边,近距离做个围观群众,看着艾菲妮娅被鲁卡的家人团团围住根本自顾不暇的模样,祁安止心情很好的与麦克斯和多赛卡迪交头接耳的探讨着自己的想法。
“亲爱的多赛卡迪,快告诉我那些人为何而来。”麦克斯那强健的体格掩饰不了他本身八卦的心。
园艺青年将手中的大剪戳到了地上,幸灾乐祸的将自己看到的情景说了一遍:“那家人的小孩当初跟着大人的表弟一起进了森林后就失踪了,但昨天忽然自己回到家,亲口跟他们家里人说大人的表弟将他推下了蛇窟,哎呀……现在的小孩子玩得可真是危险。”
祁安止下意识的朝美社莎看去,他当真是完全按照自己说的去做的,他敢这么放心的将自己的计划全部说给美社莎听,也是瞧在对方丝毫不懂人来的是非观。
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干坏事。
“你在看什么?”美社莎偏过头,迎接祁安止的注视,还伸手去摸了摸他的眼角,“你的眼尾为什么一直都有一点红红的?有偷偷哭过吗?”
被他点了眼尾之后的祁安止不止眼角微红了,连脸上都升起了红晕,他拍开美社莎的手,面色不悦的道:“这是天生的,我又不是小姑娘,怎么会偷偷哭?”
“没关系,其实很好看。”美社莎误以为他讨厌那样子,又去安慰。
“嘘!别说那些没用的。”祁安止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艾菲妮娅与鲁比家的争执上。
鲁比的亲眷们根本不肯放艾菲妮娅离开,争吵之间也发生了肢体上的冲突,他那个姑妈头发都被人抓掉一大把,发型乱糟糟的,看起来像个疯婆子一般。
看得祁安止一双上挑的桃花眼都弯成了月牙,一旁同样笑的很开心的麦克斯一手搭上他的肩膀调侃道:“我们坏心眼的小希尔在幸灾乐祸哟。”
“麦克斯,你太失礼了。”欧列格在麦克斯的身后将他的手从祁安止肩上拿了下来。
美社莎拉着祁安止的手将他护到了自己的身前:“我也不喜欢他那么做,人类的用词来说,这叫勾肩搭背。”
“你们太小心眼了,这位客人,这可是我们家的大人!”麦克斯有意逗弄美社莎,他最喜欢招惹这种看起来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人了。
美社莎的眉间微微缩紧,不可察觉的皱出几道痕迹,祁安止感到圈在手腕的那条小水蛇勒紧了些,接着便听美社莎十分认真的道:“他是我在家捡到的。”
“等等,我进过你家?你还有家?”祁安止的重点显然偏了不止一些两些。
“嘿嘿,等等,快看又来人了!”麦克斯拉着祁安止猫下腰,一旁其他几人也跟着蹲下身,藏在蔷薇花丛后探出半个脑袋看戏。
安静的做个围观群众。
祁安止仔细打量着进门的那些人,他们愣神的模样明显是搞不清现在的状况,为首的男人更是离开冲过去拨开了人群。
“那是你姑妈的姘头?”麦克斯激动的拍了拍大腿:“城里的歌剧院都没这儿好看!我真是爱死你家了!”
“实际上……”祁安止挑起眉梢,视线放在那将艾菲妮娅拉出人群的男人身上,随后确定的道:“他就是我那个叔叔,纳伦地·西塞尔,艾菲妮娅的丈夫。我还以为他还会再晚上几天才到家呢,竟然能够正好赶上这个时候,我们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