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澜央伸手抓住陶少华的衣衫一角,浅声喃喃道,“我的手机被抢走了,我昨天和今天还没有跟爸爸打电话。”
每天与家人的一通电话是何清澄的日常例行。
陶少华赶忙摸了摸身上的几处口袋,将自己的手机掏出来塞到他的手中,接着又问道:“还要什么?我一会一起带来给你。”
澜央拿到了手机之后便低下头双手把玩,不再回答陶少华的话,如同没有听到一般。刘灼其看不过陶少华对他表现出的殷切关怀,上前一步勾住他的手臂将他拉开。原本还在低头摆弄着手机的少年立即抬起头,看着被拉远的陶少华,眉间浅浅蹙起。
注意到他此刻的表情,陶少华立刻甩开了刘灼其的手,又对澜央安慰道:“别害怕,我不会离开太久。”
“行了,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看着他。”刘灼其不耐烦的催促陶少华快些离开,勉强按捺下不悦与狠厉之色。
在刘灼其的推搡之下,陶少华恋恋不舍的离开了病房,澜央早已调出了录音界面,在陶少华踏出房门的同时,便摁下界面按钮开始了录音。
等确定人已经走的够远了之后,刘灼其一脸玩味的走到了床边坐了下来。
他伸出一只手捏住了澜央尖细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面对自己,接着讥讽的话语脱口而出:“你就是拿这张脸让少华整日为你忙前忙后?你跟一只鸭子有什么区别?找人把你绑起来打伤是我的失误,我应该让他们直接把你卖去当‘少爷’。”
需要他伪装的人已经不在了,澜央敛去脸上的弱气,下垂的眼角反而添上了些慵懒的神色。
他一手拍开那只手,说话的声音却还是充斥着弱弱的无力感:“我没有害过你,你总是背着少华哥对我做这些事,他知道了也会不开心。”
刘灼其听过后嗤笑一声道:“他知道了又如何?就算他对我生气也只是一时,我们只需要足够的时间,我们也有足够的时间,等到了时候,就算你被我玩死了,也绝对不会在他心里留下任何痕迹。”
接着,就如同原文中提到过的,刘灼其开始跟他细细讲道他是如何策划的这起绑架案,花费的代价多么微不足道。
可纵使他将自己所想到的话全部说完,也没能从那张脸上收获到令自己满意的表情,默了,他又添上一句:“相反,如果你敢去向警方揭发我,你的少华哥可是会生气的。”
揭发?现在还太早,纵使现在刘灼其被抓进去,也罪不至死。这种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对待刘灼其这种人,必须要将他一击打入深渊的最底部。
只是语言上的羞辱并不能让刘灼其满足,往日何清澄纵使被他殴打也莫不吱声,任人宰割的态度已经让他养成了对他一言不合便动手的习惯,可这次他伸手去狠狠捏住对方的肩膀时,却受到了极力的反抗与挣扎。
恰在此时,病房的门被从外推开,一名身材直挺玉容笑嫣的青年男人提着一只白色塑料袋走入了房间,一边道:“澄澄,我带好吃的来了。”
刘灼其顿了顿,回过头见来人并不是陶少华,便完全没有收敛之色,扯住那少年柔软发丝的手向后狠狠一拽,想将他的头撞向墙壁。
单于鲜脸色□□,敛去了脸上的笑意与温和,凤眼带上了原本该有的凌厉锋芒,上前一个手刀打在了刘灼其那只手的手骨关节上。手腕被击中的刘灼其被迫松开了手,接着又被那个男人用膝盖狠狠的连续顶撞了腹部数次,刺痛的捂着肚子弯下腰去。
失去了束缚的澜央第一时间用左手抄起桌边的陶瓷杯,丝毫没有犹豫的朝刘灼其的脸部砸去,破碎的瓷片将他的脸划出几道深深的血痕,血肉外翻。
“他想要杀死我,你看到了。”澜央将手中的杯把丢到了地上,抬起头,澄清的双眼直直的凝视向一旁咋舌的男人,“这是正当防卫,对吗?”
被他认真询问的人愣了神,顿了顿后才点头两下,一手抓住刘灼其的后衣领朝他向病房外拉去,并同时回头对澜央道:“有人来问我会为你证明,我先把他带去处理下伤口然后送到局子里。”
单于鲜尚未走出病房,又调头折了回来,将另一只手上的袋子放到了病床边上:“我把东西搁这儿,你记得吃。”
“单于哥。”澜央轻声喊出对单于鲜的称呼,接着抿了抿唇部,露出几分懊恼的神色,“我是不是做的不对?你是不是不会来了?”
单于鲜在门边停顿两秒,转过头看向他:“我时间多,有空就来看你,好好休息,手好了之后就为我画幅画作为达谢吧。”
刘灼其捂着脸被拽走了,那么深的伤,不落疤的几率微乎其微。澜央用陶少华的手机注册了一份邮箱,并将刚刚录好的证据发到了邮箱之中作为备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