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继续骗自己吧。”说罢,单于鲜转过身,抬手轻轻拍了拍澜央的后背,安抚道,“别害怕,我去给你买煎包和杏仁茶,很快就回来。要是有不想看见的人出现在这里,你就摁床头边这个按钮,我跟护士打过招呼了,安心休息就成。”
目送单于鲜走出了病房后,澜央便用左手将被子向上拉了拉,闭上眼睛开始休憩。陶少华双手紧握成拳,一副难过得不知所措的模样。
不知是过了多久,他才又贴近到床边,替床上的人掖了掖被角:“我知道刘灼其对你的伤害很大,我会替他弥补你,小澄,你得相信我,一直以来我的所说所做都是为了你好。”
澜央睁开双眼,厌恶的扫过被他触碰到的被子一角,扬声反问道:“那删掉了录音,是为了谁好?”
“我这么做是因为这件事没必要闹这么大,灼其毕竟是我的朋友,他性格冲动了点,发生这样的事也是我平时没有照顾到他的情绪。”陶少华话里话外都是为加害者的开脱,“你把这件事捅出去对你自己也没有好处的,灼其家势力很大,他又是家里的独子,如果他被抓走你有没有想过他家里人会怎么对你?你的伤总能养好,可一旦被关进去之后,灼其失去的就是他的青春与自由。”
见澜央皱起眉头不搭理他,陶少华又将语气再次放软几分,眉目之间尽显温和宠溺:“小澄,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可就算是气话从你口中说出来对我的打击也很大。你知道我舍不得你受委屈,我也想看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你要怎么样才肯消气?”
往往,深情与不要脸之间仅有一线之隔,表演力度偏了,就会起到了反效果。他的话令澜央没好气的冷哼一声,一手将被子拉上头顶将自己整个人都盖住,眼不见为净。
不管到哪里都一样,总有人能锲而不舍的黏在他旁边一个劲的惹他心烦,而且还分外自信加不识眼色。
鲜少遭到何清澄的不配合,陶少华如噎在喉,但对待这个少年又不得不按捺下情绪,用哄的用劝的好声好气的与他说话:“别把自己闷坏了,你要睡觉也先把东西吃了吧。小澄听话,你不是最喜欢吃鱼丸了吗?再放就凉了,我还给你买了蛋糕。”
任陶少华怎么说,他都不肯露个面,此时他的思绪已经飘到了单于鲜身上,这个人务必要再更深入接触试探一下。如果不是他事先就认识何清澄,为什么会在意他到这个程度?就算是喜欢何清澄的话也不必做到这个地步。
病房中的男人讲到自己都口干舌燥了,也没见澜央有丝毫情绪上的好转,反而对自己越发逃避,他有些没落的道:“你现在在生我的气,大概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我只希望你能相信我,不要因为这点事就让我们心生间隙……东西我先都给你放在这里,我先回去了。”
陶少华还期望着那个少年能开口挽留一下他,可他站在门前停留了好一会儿,都没能等到期待中的事情发生。
直到听见病房的门又一次关上后,澜央才将盖住脑袋的被子掀开。都是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就能不要脸到这个地步?当真是读不懂空气吗?
惹得他心烦的陶少华离开后没有过多久,带着煎包与杏仁茶的单于鲜便回来了。
他见先前在病房中见到的那个人此刻已不见踪影,脸上出现略微惊讶的表情:“我还以为你那个朋友会厚着脸皮赖在这里不会走了。”
“我自己吃。”澜央示意他将手上的东西放到桌子上,接着又推了推桌柜上的蛋糕盒,对单于鲜道,“给你吃这个。”
男人凤眼轻扬,将煎包的外带盒敞开方便他拿取,把吸管扎进了一次性茶杯中,接着调笑道:“以物换物?”
“你不喜欢?”虽然这么问,但澜央下意识的觉得对方不会不喜欢。
“看起来像不喜欢的样子?虽然知道我喜欢吃这些的人的确挺少的,你恰巧就猜对了。我记得这个是你朋友带给你的吧?不吃?”单于鲜将外包装盒打开,一块装点精致的三角蛋糕规规矩矩的呈在其中,他挑出装饰在蛋糕上的车厘子,捏着梗递到澜央的嘴前,“是冻起来的,这玩意冰冻后狠好吃的。”
澜央咬下那枚深红色的果子,然后将核吐了出来,看向他道:“现在让给你了,是你的。”
单于鲜带来的煎包有令澜央熟悉的味道,毕竟是不同的世界,虽不尽相同,但以个人口味来说是可以划分为一区的。包括喜欢吃这些甜腻糕点的爱好,也莫名跟谁撞了车。
或许是他过于着重了那些,此时再看单于鲜,一举一动之间,都与他正在想的那个人带上了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