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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景旸跟黎川集团的颜总所合作的项目于第二年的年初动工,无论是资金还是施工过程的监督管理以及精密仪器的采购,均进行得十分顺利,预计几月内便可完工。
只是他心里会不免地微微感到可惜,原本是为她建的实验室,她却要跑到国外待两年,等实验室建成,她那时恰好将离开国内。
他自己十分清楚,她突然通知他即将离开两年时,他心里很不舒服,像是意识到自己被她摆到了不是特别重要的位置,有失落不甘,甚至是委屈。
然而他也知道,他们现在依旧需要时间沉淀之前不好的记忆,只是两年对他而言,还是有些久了。毕竟等她回来,他都三十岁了,而她,却依旧那样年轻,有无限可能。归根结底,他现在对自己没有以前那样有信心,他很怕他不在她身边的两年内,她会遇到比自己更为优秀,更能保护、照顾她的人。
他不得不承认,他早已变得很在乎她,至于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自己恐怕都不清楚。
此时是下午四点半,言景旸坐在大班桌后,盯着电脑屏幕上面的视频,目不转睛。
刚刚过去的寒假里,他跟路曼去了很多地方。
去瑞士的圣莫里兹滑雪。她总要滑到他前面去,有一次她回头朝他做了一个炫耀的表情,没滑出几米便被雪地中的岩石绊倒,整个人以狼狈的姿势摔向地面。
他快速地滑到她身边,双手握住她的肩,将她从地上扶起,看到她睫毛上、嘴巴上全都是雪,鼻尖因为低温跟身上的疼痛泛着红。
“怎么那么笨?”他摘下手套,温暖干燥的手掌覆在她脸上,替她把雪一点点擦掉,责备的语气却有些不忍,“以后不要滑那么快,我们又不是在比赛,在前面也没有奖品拿的,对不对?”
路曼揉了揉发痛的鼻尖,闷声说知道了。
期间她问过他,跟她在一起滑雪会不会想起乔夜蔷,她问得直接,他的回答也很干脆:“不会。以后我关于一切愉快的回忆都是关于你的。”
四天后,他们滑完雪,从瑞士直飞捷克,去享受卡罗维瓦里的温泉,品尝那种叫做Becherovka的温泉酒。那些天他们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都紧紧地依偎在一起,像是要把一辈子的舒适温暖都享受完,像是这世上只有他们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