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离开后,哈利就变回了他的阿尼玛格斯。从地板到沙发,哈利费了很大的劲,说实话,他还不能很好的适应蛇的状态。在努力往前移动的时候,他总是想着之前直立行走时的感觉,但是这时候他已经失去了双脚。他开始想,自己真实太蠢了,刚才应该先让自己回到沙发上在变形。等终于爬到了目的地把自己的身体盘起来后,他又想到了德拉科,确切的说他是想到了他们谈论到邓布利多魔杖时德拉科的样子。
德拉科很在意那根魔杖,之前哈利就隐约有些感觉,上学期期末在天文台的时候他还警告了他不是嘛,而今天晚上德拉科在听到魔杖被盗之后的表现甚至让他感到害怕。
太激烈了,就好像被偷走的不是邓布利多的魔杖而是德拉科自己的。一个合格的巫师把魔杖视为半身,跟性命同等重要的东西。那个时候德拉科从床上跳起来质问他的那一刻的表情……惊惧、恐惧?或许都不对也或许多对,他想不到更多的了。哈利习惯性地想要伸出手抓抓的他的乱发,结果却是差点让他整个身体栽倒到了沙发底下。当手忙脚乱地稳定好身体时他想起来了,他已经没有手了。
毫无疑问,德拉科对待邓布利多魔杖的态度已经引起了他的兴趣,紧接着他又想到了更多。在黑暗中哈利把身体重新盘成圈,直起的脑袋对着书桌,猩红的蛇信子一吞一吐的节奏像是在为他的思考打着拍子。
德拉科.马尔福……邓布利多的魔杖……德拉科……魔杖……魔杖……德拉科……魔杖!
哈利一下子直起了身体,棕黄色的蛇眼直直的盯着桌子上原先装着它的玻璃瓶。
魔杖——老魔杖!邓布利多的魔杖就是伏地魔一直在找的老魔杖!对了!他的脑子里一直有一条线,有头有尾,现在,头和尾终于交织起来成了一个完整的圆。邓布利多的魔杖就是老魔杖,所以德拉科才会害怕它落到伏地魔的手上,所以那天晚上伏地魔会气得发狂因为他在邓布利多的墓里没有找到他想要的。而那时,那根魔杖就在自己的手上。
他甚至还用过它,在从比尔和芙蓉的婚礼上逃出来的时候他用它对付过一个食死徒。哈利还记得当时的感觉,那根魔杖很强大,却不顺手,或者说它不像他自己的那根魔杖那样了解他。所以即使是现在,他知道了伏地魔和德拉科都在找它的时候也不能想明白他们是为了什么。
哈利想,这时候如果赫敏在就好了,接着他又想到再等两天就行了,到时候他就能抽个时间跟赫敏还有罗恩碰个面。但这样的想法刚刚产生,他就不得不把它赶出了大脑。他现在的身份是德拉科.马尔福的宠物,如果被人看到德拉科的宠物跟救世主的朋友搅在一起……除非它是去攻击他们,哈利有些头痛。所以唯一可行的是直接去问德拉科,他会告诉自己吗,鉴于他们之间历来的不怎么良好的……哈利突然觉得他的头更疼了。
就在哈利头疼于该如何向德拉科开口询问的时候,德拉科正翘着唇角站在斯内普办公室的门外面。
“那——呃——我先走了。”
“滚吧!”
砰!
一声巨响过后,那扇褐色的木门毫不留情擦着德拉科的鼻子重重合上显示着门的主人此刻的糟糕透顶的心情。德拉科摸了摸鼻子,唇角反而自虐般得翘得更高了些。
同样是站在这扇门的外面,前后不过两个小时,他的心情就像是坐着过上车一样,此前是在低谷现在是在最高点。用一个词来形容德拉科现在的心情,那就是“好极了”。浅灰色的双眸久久地凝视着已经闭合了的木门,里面的男人有着神奇的魔力,能让自己在恐惧和不安中迅速镇定下来的。
He got magic.
就像最纯正的镇定剂。
德拉科苦恼地笑了笑,当然还有别的,类似吐着剂的功效,能让他把秘密心甘情愿地告诉给他。就好像在几分钟前……德拉科不自觉地想起了之前的那一幕——
那时候他正在处理最后的几枚蟾蜍卵,斯内普就在他对面往坩埚里加小雏菊的粉末。
“先生,我需一些药剂,针对长期佩戴麻瓜隐形眼镜的眼睛干涩问题。”犹豫了很久,他决定说出来,他抬头毫不意外地撞见了一双带着疑惑和探究的黑眸。
“隐形眼镜?长期佩戴?你?”男人放缓了添加粉末的动作同时也放缓了语速。
“事实上,不是我。”德拉科不安地动了动脚。
“那是……”
伴随着如大提琴般低沉的声音,男人懒懒地挑了挑眉毛。德拉科完全无法用语言描绘自己当时的心情,就像被诱惑了,他只能像个傻子一样专注地看着,那一刻男人的样子是禁欲的又该死的性感的要命。他还没能反应过来,声音已经从自己的喉咙里溢了出来,他听到自己说——
“波特,我把波特带进了城堡,嗯……阿尼玛格斯……你知道波特的眼睛太特别,当然,阿尼玛格斯更特别,所以……隐形眼镜……嗯。”
然后怎么了,记不太清,当时他的脸热得要命,只依稀记得男人的表情先是变得古怪然后狰狞起来,他朝他吼了,小情人,丢掉,性命什么的。紧接着他就被轰了出来一直到现在都傻乎乎地站在这里,对着门,而他的心情竟然还好得不得了。德拉科叹了口气,想要抽出魔杖给自己来个隐身咒,直到这时候他才发现他穿的竟然是晨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