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啼笑皆非又无可奈何的感觉。

不管怎么样，他已经不再恐惧了。魔杖握在手心，德拉科吸了口气最后看了一眼紧闭着的木门……然而咒语还没又念出口，门又唰地一声打开了，一个药剂瓶飞了出来，德拉科手忙脚乱地接住了它——

“先……先生？”

“每天一次，一次一滴，一个星期用量。”斯内普不带声调地说，也没有看德拉科，他的视线越过德拉科落在对面黑漆漆的墙上。

有很长一段时间德拉科都反应不过来，他的视线则在药剂瓶和斯内普的脸之前来回移动，十秒过后他终于恍然大悟。

“谢谢，先生。”

斯内普的脸颊可见的扭曲了下，在扔下一句几乎咬牙切齿的“外用”之后，门再一次被重重砸上。德拉科困惑地眨了眨眼睛。

门的里面，斯内普大步流星地朝自己的魔药配制台走着，魔杖在指间飞舞快速地清理一新台子上杂乱的材料和药剂残渣。他的内心罕见的不平静了，因为刚才他的教子的那一句“谢谢”。他的教子因为波特向他道谢，一个波特！结合几个小时前那场关于恋爱和男人的不怎么美好的谈话，斯内普无法自已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性，这个可能性能让他失去理性甚至产生了毁掉一切的冲动。

德拉科.马尔福爱上了哈利.波特！是啊，最近一个星期他每天晚出早归……

咔——

原先装满了蟾蜍卵的玻璃罐上出现了一条裂缝。

斯内普面目表情地恢复如初了它，他该怎么告诉卢修斯呢，他的儿子爱上了波特……卢修斯会疯的。而他自己，恐怕已经疯了。波特，波特，又是波特！联想到前一天德拉科申请了男学生会主席的单人寝室，已经通过了。寝室……单人的……波特……阿尼玛格斯……还有那个不是是吻的亲吻……神经末梢……

本世纪最年轻的魔药大师的表情终于扭曲了，彻彻底底的。

如果德拉科知道斯内普现在的想法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狠狠地吻住那个男人的唇，即使在之后会被四分五裂、粉身碎骨哪怕是阿瓦达索命。可惜的是他不知道，此刻他正带着那个男人给波特配置的魔药推开自己的寝室的门，表情不甚美好。

西弗勒斯给波特配置的魔药，给波特的，还带着温度的，特地配的。之前的困惑变成了深深的嫉妒。莉莉.伊万斯的儿子！在他在考虑是不是该给手上的魔药先来记粉身碎骨的时候，沙发上的那条蛇开始旋转起来然后迅速变成了波特。

“波特，你是蠢货吗？如果进来的是个冒牌货，你马上见到的就会是黑魔王本人了。”德拉科毫不留情地呵斥道，然后把药剂瓶扔给了对面傻笑着的男孩，“每天一次，一次一滴，外用。”

“哦谢谢，”哈利接住了，尴尬地抓了抓头发，“嗯……我看到门口的防御魔咒了，如果不是你本人应该进不来才对……呃……这是什么，魔药？”

德拉科看了他一眼，眼神里透露出一丝他自己也没注意到的赞赏。

“滴在眼睛里，能缓解不适，毕竟在目的达成或者暴露之前隐形眼镜不能取下来。”

“谢谢。”哈利感激地说。他拔掉塞子毫不犹豫地把药剂滴进了眼睛里，一边一滴。

“难道你就不怕是毒药吗波特，你的字典里难道就没有‘谨慎’这个词吗？”德拉科讽刺地说。

“我相信你。”哈利朝德拉科笑了笑，然后把塞子重新塞好，又把药剂瓶认真地放进脖子上挂着的羊皮口袋里和他的魔杖一起。

这样的笑容在德拉科的眼里变得尤其得刺眼，即使那双眼睛是棕黄色的。斯莱特林永远不可能会有那样情绪外露的明媚笑容，他忍不住去想，那个男人当初是不是就是被这样的笑容俘虏的呢？如果眼睛再变成那样翠绿如宝石般的……

“德拉科？”

德拉科立刻从想象中被惊醒，然后悲哀的发现自己竟然目不转睛地盯着波特的脸……

“变回去波特！要不然就盖上你的隐形斗篷，我不习惯房间里有外人。”德拉科阴狠地说道，然后脱掉鞋子躺进了被子里。离天明不到一个小时了。